昭陽的病並不重,吃了兩日的藥,就好得差不多了。隻是宮中卻開始傳言,說昭陽公主是被蘇遠之給嚇著了,因而才病倒了的。
昭陽聽了之後,亦是有些哭笑不得。
“蘇丞相在大家的傳言之中,到似乎比毒蛇猛獸更可怕幾分。”昭陽笑眯眯地對著姒兒道,眼中卻有著化不開的愁。
北燕國的求婚書,隻怕就快要到渭城了,父皇那裏,卻仍舊沒有消息。
姒兒吐了吐舌頭:“可不更可怕麼?”說完,覷了覷昭陽的神色,才嘻嘻哈哈笑了起來。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事情發生?”昭陽這兩日在殿中養病,幾乎足不出戶的,隻能派了姒兒去打探消息。
姒兒想了想:“對了,這兩日陛下都宿在了安宣殿,都在說,齊美人突然這般受寵,隻怕位分得升一升了,這幾日去安宣殿送禮的人倒是不在少數。齊美人獨寵,這可是件好事。”
昭陽頷首:“是件好事,隻是齊美人若是聰明之人,斷然不會這般張揚下去。”
昭陽的話果真應驗了,第二日晚上,楚帝又去了傾顏殿,在傾顏殿宿了兩日,又到育德殿宿了一日。
楚帝在育德殿宿了一夜之後,昭陽去未央宮請了安回來,剛看了一會兒冊子,就瞧見姒兒快步走了進來,眼中帶著幾分憤然之色。
“這是怎麼了?誰又欺負咱們姒兒了?”昭陽笑眯眯地打趣著。
姒兒眼中卻滿是急切,咬了咬牙才道:“公主還有心思說笑,公主可知,昨夜不知那德才人在陛下耳邊吹了什麼枕邊風,先前陛下竟下了旨意,將淳安公主恢複公主位分,讓人去接了回來。”
昭陽嘴角的笑猛地暗淡了下去,沉默著,心中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咱們好不容易將那淳安公主弄出了宮,如今卻又回來了!”姒兒仍舊滿臉憤懣,氣得眼睛通紅。
昭陽放下了手中拿著的冊子,緩緩閉上了眼,咬緊了牙關,半晌,才緩緩道:“無妨,我能夠將她扳倒一次,就有第二次,這一回,定要將她徹底拔除,讓她斷然沒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隻是冊子卻是看不下去了的,昭陽走到軟榻上坐了下來,手在袖中握緊成拳頭,麵色亦是十分難看。
昭陽在軟榻上做了兩三個時辰,正發著呆,就聽見外麵傳來了內侍稟報的聲音:“公主,淳安公主求見。”
姒兒跺了跺腳,咬牙切齒地道:“這回該她得意了,這麼快,就跑到公主這兒來耀武揚威了。”
“姒兒。”昭陽蹙著眉頭輕聲喚了一聲,帶著幾分告誡味道,姒兒心中為昭陽憤憤不平,卻也不敢造次,低著頭站著,嘴微微撅起,滿臉不高興的模樣。
昭陽站起身來,平複了心中的怒意,走到妝台站了站,銅鏡中的女子膚白勝雪,容顏傾絕,麵上平靜安然,隻從眼中能夠勉強看出幾分波瀾來。
昭陽歎了口氣,出了內殿。
淳安坐在正殿之中的椅子上,穿著一襲胭脂色宮裝,嘴角眉梢都是笑意,見到昭陽出來,展顏一笑,站起了身來,走到昭陽麵前笑眯眯地站著:“皇姐……”
聲音甜得像是化不開的糖,微微上揚的尾音隱隱透著俏皮:“好久沒有見到皇姐了,淳安很想皇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