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救兵一同前來的,還有好幾位朝中官員。
沐王見機會已逝,抬起手來做了個手勢,身後的黑衣人便極快地散開了去,不見了蹤影。昭陽也不叫人追,隻低著頭站在原地。
沐王已經恢複了平日裏溫潤如玉的模樣,眼中亦是一片關切之色:“皇妹實在是太調皮了,偏生說要讓自己的暗衛同我帶來侍衛比試一下。你瞧,將寺中的師父們都嚇著了吧?可有受傷?”
昭陽眼中閃過一抹寒霜,楚臨沐啊楚臨沐,你這戲唱得倒著實是極好的。
昭陽見他朝著自己走來,忙不迭地後退了兩步,麵上俱是一片慘白慌亂之色,卻強作鎮定地應著:“無事,無事。”
姒兒快步走到了昭陽身邊,見著昭陽胳膊上被匕首劃破的痕跡,忍不住高聲驚呼了起來:“天啊,公主,你的胳膊受傷了,流血了。”
“來人啊,有沒有大夫?”姒兒的聲音隱隱帶著幾分哭腔。
寺中的和尚見已經沒事,也都走了出來:“這山上並沒有大夫,最近的藥廬須得下山走兩三裏路。”
“公主,疼不疼?奴婢這就帶公主去找大夫。”姒兒連忙扶著昭陽,查看著傷口,眼睛亦是紅了起來。
昭陽點了點頭,抬起眼來怯怯地看了沐王一眼,就同姒兒一起往寺門走去,臨走之前卻還吩咐著匆忙上山來的侍衛:“這山中的師父們隻怕都受了驚,你們先莫要急著回去,在這山上好生保護好這些師父們吧。”
方才昭陽故意衝出那禪房,高聲大喊,為的就是讓這些和尚為她作證,自是不能給楚臨沐機會,讓他有可能殺人滅口。
說完又朝著那幾個官員行了個禮:“勞煩幾位大人走一遭了,昭陽無事。”
那幾人哪敢受昭陽的禮,他們一上來就瞧見那樣的情形,自是明白昭陽讓他們上山的目的,隻是卻不曾想到那與昭陽處於對立麵的人是沐王。眾人麵麵相覷,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連忙同昭陽一同出了寺門。
下山卻比上山要快了許多,不到半個時辰,昭陽就已經坐在了馬車之上。姒兒從暗格之中取了金創藥和紗布出來,將昭陽胳膊上的衣裳剪了開來,細細的塗了藥。
一麵塗抹藥膏卻仍舊忍不住念叨:“有暗衛護著公主,沐王爺根本傷不到公主的。公主做做樣子就好了,何必非得要弄出傷口來?”
昭陽笑了起來:“你方才也聽見了,即便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沐王也可以一口咬定,隻是我們兄妹二人之間打鬧的遊戲而已。楚臨沐與德妃一樣,都是能言狡辯之人。我若是好端端,毫發未損,說不定此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可我如今受了傷,且有那麼多人證,沐王再說隻是打鬧,父皇隻怕也不會相信了。”
蘇遠之早已經得了消息,馬車剛入了城,就被攔了下來,姒兒掀開簾子往外一瞧,連忙低聲道:“是相爺。”
而後就推開了馬車車門,彎腰下了馬車。
明安將蘇遠之和輪椅一同抱上了馬車,馬車門就再次被關了起來。昭陽瞧著蘇遠之冰冷的神色,隻覺著心中有些發毛,見蘇遠之沒有說話,隻得輕咳了一聲問著:“那幾位將軍和孩子可都救出來了?”
蘇遠之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滿目冰冷地看了她一眼,冷笑了一聲道:“你倒是什麼事情都要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