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挑了挑眉:“我還以為那葉子凡是正人君子,卻不曾想到拿孩子威脅人的手段,他倒是用得十分嫻熟。”
姒兒連忙頷首,聲音略顯激動:“奴婢瞧著幾次公主遇著了困難,他都對公主傾心相助,因而對他的印象也極為不錯,可是卻不曾想他不僅拿小公子的性命來威脅公主,且還勾結西蜀國那端王,覬覦咱們楚國的江山。正因為如此,奴婢才想著,即便是將那件埋藏在心底這麼多年,恥於同外人道的事情公之於眾,也要想方設法地離開葉子凡。”
昭陽的手摩挲著手邊茶杯的杯沿,聽著姒兒聲音低了一些:“若是公主不願意相信奴婢,將奴婢隨意放在哪裏做個普通丫鬟也好,奴婢經曆過那樣的事情,也不願意被放出府,總覺著外麵的人心險惡,奴婢應付不來。”
昭陽笑了起來:“關於你的去向問題,此事容後再議,你先去將我方才所言的東西寫出來吧。”
姒兒應了下來,站起身來低著頭出了內殿。
青芷從外麵走了進來,昭陽想起這昭陽殿中如今還多了一個孩子,一個名義上是她孩子的孩子,便坐直了身子:“去讓乳娘將孩子抱過來吧。”
不一會兒,乳娘就抱著孩子進了內殿。
“可喂過了?”昭陽連忙直起了身子。
“回稟長公主,剛喂飽了。”乳娘應著。
昭陽頷首:“快給我抱過來。”
乳娘上前將孩子遞給了昭陽,昭陽低下頭看了一眼,孩子睜著眼,骨碌碌地盯著昭陽瞧,而後咧開嘴笑了起來。
昭陽見狀,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抬起手從頭上取了一支碧玉簪,遞給了那乳娘。
見乳娘愣了愣,昭陽才道:“昨夜好似受了涼,一早起來有些頭疼,怕傳給了孩子,一大早都忍著沒看孩子。一直忍到這會兒,終是稍稍好些了,這才敢將孩子抱過來。孩子出生沒多久就和我分開了,孩子不在,我也就回奶了,如今隻能辛苦你了。很快找到了合適的乳娘,你便也可以回齊太嬪身邊了。”
乳娘早聽聞昭陽性子溫和,聽昭陽用這樣的語氣與她說話,心中雖有些受寵若驚,卻也並不覺著太過突兀和詫異,雙手將那簪子接了過來,連連道:“長公主言重了,此事本就是奴婢的本分。”
昭陽低下頭望著孩子的笑顏,聲音愈發柔和了幾分:“這孩子命苦,從小就被迫與我和他爹爹分離,如今好不容易回到我的身邊,我自是希望能夠將這世間最好的一切都送到他麵前,希望他每日都這樣開開心心笑逐顏開的。你侍候好了他,他高興了,我自然少不得你的賞。”
乳娘連連應了下來,臉上滿是諂媚笑容。
“孩子剛回到宮中,換了個地方怕會不習慣,這兩日吃的可好?”昭陽輕聲詢問著。
“小公子這兩日的胃口都不錯,吃的不少。小公子是個乖巧的,不怎麼哭鬧,安安靜靜的。”許是因為那碧玉簪的緣故,乳娘的臉上堆滿了笑。
昭陽頷首:“那就好。”
正在與乳娘說著話,便有宮人提著茶壺走了進來。
昭陽見了,伸手碰了碰茶杯的杯壁:“杯中的茶我並未喝多少,隻是水已經涼了,你將杯中的水先倒了,再添上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