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昭陽愈發覺著詫異了,據她所知,蘇遠之並未去過南詔國啊?
蘇遠之頷首,卻又語出驚人:“不僅我見過,甚至連你也是知道的。”
“我也知道?”昭陽被蘇遠之接二連三的話給弄得有些懵了:“我怎麼不記得?”
“你可還記得福壽宮的鼠疫之事?”蘇遠之抬眸問著。
昭陽頷首,她自然是記著的,當初宮人說福壽宮鬧了鼠患,後來經過探查,他們發現,那福壽宮的老鼠竟然會往返於福壽宮和天牢之間,且那老鼠還令好幾個人患上鼠疫而亡,使得許多事情陷入了僵局。
後來皇祖母薨逝,那鼠患之事就不了了之。隻是聽著蘇遠之這話,卻似乎……
昭陽眼中閃過一抹亮色:“你是覺得,當初福壽宮的鼠患之事,就是那些老鼠被南詔國的邪術所控製而為?”
蘇遠之頷首,麵色清冷:“老鼠與馬啊狗啊那些通曉人性的牲畜不同,要那麼多的老鼠那樣熟練地往返於天牢和福壽宮,還能利用鼠疫殺人,靠人為的訓練幾乎是不可能的。你一說起那魚鱗之事和君墨的懷疑,我第一反應就想起了那鼠患來。”
“楚臨沐那生父似乎與南詔國頗有淵源,當初鄭從容之事,不也是楚臨沐利用南詔巫蠱之術陷害於你麼?楚臨沐帶回來的那個女子,不也在南詔國習過巫蠱之術嗎?南詔國有這樣可以操縱動物的邪術,那鼠患和禦花園之事,便都可以解釋得通了。”
昭陽聽蘇遠之這樣一說,眉頭緊蹙著,南詔國的巫邪之術比她想象中還要厲害許多。照這樣說來,落水之事,就應當是南詔國為了讓阿幼朵入宮為妃而蓄意所為了,那麼,南詔國這樣做,究竟有何目的?
“若是南詔國蓄意為之,你待如何處置?”蘇遠之用手撐著下巴,偏著頭望著昭陽。
“自然是不能讓她進宮了。”昭陽毫不思索。
蘇遠之看著昭陽笑而不語,昭陽最是見不得他這副明明不認同她的話,卻還賣關子的行徑,哼了一聲:“有話直說就是,笑得怪嚇人的。”
“你可與陛下商議過?”蘇遠之問昭陽。
昭陽搖頭:“隻是此前君墨也曾經說過,若是那阿幼朵果真這樣心思深沉,便不應當讓她入宮,且君墨本就不想要選妃的。”
蘇遠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那火狐的腦袋:“如今陛下卻未必這樣想了,那阿幼朵之事,你還是與他說一說最好。”
昭陽不知蘇遠之為何這樣篤定,再問,卻怎麼也撬不開蘇遠之的嘴。
昭陽輕哼了一聲:“你就與我拿喬吧。”
蘇遠之低頭悶笑:“這話你可實在是說錯了的,除了你,我還與誰說過這麼多的?”
此話倒是不假,昭陽想起蘇遠之在旁人麵前那冷漠的模樣,亦是抿嘴笑了起來。
第二日早朝之後,昭陽徑直去了養心殿,楚君墨正在處理奏折,瞧見昭陽走了進來略帶詫異地挑了挑眉,眼中滿是戲謔,揮退了殿中宮人,方開口打趣著:“我還以為,在蘇丞相離開渭城之前,皇姐都無法關心朝政了。”
昭陽冷笑:“膽子不小啊,如今連你皇姐都敢調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