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雖然素來喜歡睡懶覺,隻是自打當上這皇帝之後,每日須得上早朝,即便是偶爾休朝,昭陽也甚為自律,大多會照著平日裏的時辰,準時起來處置政事。
隻是今日昭陽一睜眼,便瞧見外麵亮堂堂的一片,天色早已經大亮。
昭陽一驚,今日可並非是休朝的日子。
坐起身來,昭陽探出頭去瞧了瞧,寢殿之中並無他人。
“來人!”昭陽急忙將身上敞開的寢衣係好,掀開被子翻身下床。
侍候的宮人們快步從寢殿外走了進來,準備好了洗漱用具。
昭陽眉頭輕蹙,轉過頭望向棠梨,咬了咬唇道:“都什麼時辰了?怎麼都不叫我起床?”
棠梨忙應著:“是蘇丞相囑咐奴婢不要叫陛下的,說陛下昨夜累了,讓陛下好生休息休息。”
棠梨說著,麵上閃過一抹薄紅。
昨夜是她在殿外值夜的,殿中的聲音自是聽得一清二楚。
昭陽見著棠梨的臉色,心中亦是有些不自在,隻是如今卻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今日並沒有下旨休朝,小林子呢?文武百官可都來上朝了?”
棠梨忙應著:“早上蘇丞相帶著小林子去了禦乾殿,禦乾殿那邊是何情形,奴婢亦是不知,可要奴婢去打聽打聽?”
昭陽身子一頓,蹙著眉頭沉默了片刻,才搖了搖頭:“罷了。”
有蘇遠之在,自然出不了什麼岔子。隻是昨兒個從下午一直折騰到深更半夜,蘇遠之還竟然在卯時就起來去禦乾殿了?他睡了幾個時辰啊?
宮人們侍候著昭陽洗漱了,墨念上前來給昭陽梳妝,棠梨立在一旁,輕聲詢問著昭陽早膳用什麼。
昭陽倒是不怎麼在意,隻讓棠梨隨意安排便是。
剛用了早膳,就瞧見蘇遠之帶著小林子從殿外走了進來。穿著一身朱色官袍,神情冷漠淡然,氣質卓絕。
昭陽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細細打量了片刻,倒是絲毫瞧不出昨夜放縱的痕跡。
昭陽癟了癟嘴,有些不滿。為何昨夜鬧騰了那麼半夜,她今日起來渾身酸痛的厲害,腰酸腿軟的,隻覺著連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他卻是一副神清氣爽的饜足模樣?實在是氣人得很。
“早上怎麼不叫我起床上朝?”昭陽氣悶。
蘇遠之挑了挑眉,望向昭陽:“你確定,你起得來?”
好吧,她並不確定。
昭陽輕哼了一聲:“今日朝中可有什麼要緊事?”
蘇遠之搖了搖頭,頓了頓,才問著昭陽:“你同意柳太尉前往邊關與西蜀國一戰?”
昭陽頷首,有些無奈:“我外祖父那樣的性子,我不同意又能怎樣?大不了便悄悄跑到西蜀國邊關去就是了,邊關守將大多此前是他麾下將士,隻怕也沒人拗得過他。倒不如光明正大地下旨讓他過去,反倒安全一些。”
“也是。”蘇遠之笑了笑,便也並未再多言此事,卻是說起了另一茬:“對了,跟蹤曲涵的暗衛已經回來了。”
昭陽聞言,攸然抬起頭來望向蘇遠之,眼中帶著詢問。蘇遠之似是知曉昭陽想要問什麼,隻是靜靜地點了點頭。
昭陽眯了眯眼,此前昭陽專程叮囑過蘇遠之,讓暗衛盯緊了曲涵,定要確定曲涵毒發身亡,才能折返。
如今暗衛已經回來,曲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