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澤接了過來,打開來,卻隻看見上書拜帖二字,便再無其他。
眉頭輕蹙,有些不明白來的究竟是誰。
昭陽卻已經快步走到了顧清澤身邊,將那拜帖接了過來,目光一落到那兩個字上,眼睛便眯了起來。
“你知道是誰?”顧清澤見昭陽神情,輕聲問著。
昭陽冷笑了一聲:“自然知道的,他的字跡我還是認得的。”
顧清澤看著昭陽的反應,細一思量,明白了:“楚臨沐?”
“就是他。”昭陽將那拜帖拽緊幾分:“他倒實在是大膽得很,竟也敢來。”
“你要去見他?”顧清澤目光落在那拜帖上。
昭陽頷首,輕輕笑了起來:“他既然都這樣大膽,自己送上門來,我自然也得見一見的。這是你的地盤,難道還怕他不成?”
說著,就抬腳往外走去。
“那我叫人去將他請到花廳。”顧清澤忙道。
懷安看了榻上的蘇遠之一眼,亦是轉過頭跟在了昭陽身後。
兩人一同出了院子,往花廳走去,默然無聲地走了好一會兒,懷安卻突然開了口。
“暗衛中出了內奸。”
昭陽腳步一頓:“內奸?”
在昭陽的心目之中,蘇遠之在血隱樓中的暗衛素來是忠心耿耿的存在,斷然不會有差池,可是懷安卻說,暗衛裏麵出了內奸?
“按理說來,昨夜我們的布置幾乎是毫無破綻的,從頭到尾,都一而再再而三的確認過,我們兵分十二路,可以極大地分散敵人的兵力。可是事實上,追兵卻幾乎大半都是朝著主子去的。”懷安的聲音波瀾不驚。
昭陽眯了眯眼:“有沒有可能,是昨日在吳祥府上的時候,吳祥讓人在蘇遠之身上用了某種可以追蹤的香?”
“之前我也想過這種可能,並非不可能。隻是,昨夜裏,我們約定好,十二路人馬,其它的十路都是為了迷惑視線的存在,這十路人馬,一旦脫離了危險,其中六路來保護夫人,另外四路人馬去保護主子。保護夫人的那六路人馬都到了,可是保護主子的那四路人馬,卻都沒有到。是以,主子身邊才隻剩下二十來人……”
懷安眸光沉沉。
“如此一來,有人在主子身上用了追魂香的原因,就解釋不了全部異常。”
昭陽仔細思量了片刻,方問著:“那你可曾問過,那四路人馬並未如約抵達蘇遠之身邊,是何緣故?”
“問過,他們都說,他們脫離危險意欲去支援主子的時候,發出訊號詢問主子的位置,卻得到了錯誤的位置訊號。他們趕過去的時候,看見的,是楚臨沐的人。”懷安眯了眯眼,眼中帶著幾分危險。
“得到了錯誤的位置訊號……”昭陽咬了咬唇:“如此說來,內奸是在跟在蘇遠之身旁的那二十餘人之中?那二十餘人中原本負責放出位置訊號的人並未放出訊號,反而將訊號給了楚臨沐的人?”
“不,不是。”懷安搖了搖頭:“為了防止其中有人出了問題,影響其它幾隊人馬支援,我讓每個人都帶著訊號,任何一個人都能放出。這樣一來,不管誰出了事,其它人在見到詢問位置的訊號時,都能放出訊號來。”
“如此一來,情況就有些複雜了。”昭陽眸光染了幾分冷:“內奸,不止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