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叫懷安將秦卿帶到了離觀景樓尚且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笑眯眯地道:“害怕你離得太近了會發瘋,你就在這兒好好看著吧。”
昭陽抱著孩子快步朝著觀景樓走去,上了樓梯拐角,棠梨和奶娘一早等在了那裏,昭陽和她交換了手中繈褓,棠梨輕聲道:“奴婢方才去廚房叫人弄了一些雞血在繈褓裏,用荷葉包著,公主將繈褓朝下扔下去,就能將那血摔出來。”
昭陽點了點頭,想著秦卿也是個聰明的,隻怕光是看她將孩子扔下去,不一定會相信。
便又吩咐著:“我上去之後,你想法子讓孩子哭出來,越大聲越好,秦卿站的位置不遠不近,能夠聽到孩子的哭聲的。但是我將繈褓扔下去的時候,孩子的哭聲一定要戛然而止,可能夠做到?”
“奴婢待會兒給孩子喂奶就是。”奶娘應著。
“好,你喂奶讓孩子停止哭,我再讓暗衛帶你們從另一側離開。”
棠梨應了一聲,昭陽抱著那繈褓走到了觀景樓上,靠著欄杆站著,低著頭手輕輕撫弄著那繈褓中的荷葉。
孩子的哭聲一下子響了起來,十分響亮。
昭陽抬眼,就瞧見秦卿似乎聽到了孩子的哭聲,不停地掙紮著:“楚昭陽,你不能這樣做!你這樣對待一個孩子,會遭報應的!”
昭陽笑了笑,眯著眼看著,手一翻,將繈褓朝下,扔了下去。
繈褓落在地上,孩子的哭聲果然一下子戛然而止,隨後,就有暗紅色的血從那繈褓中流了出來,血色慢慢蔓延開來,染紅了下麵一大片地。
秦卿一下子呆住,沒有了動靜,隻是下一刻,卻突然爆發出一陣嘶吼:“不……”
隨後便一下子跪倒在地,嗚咽著哭了起來。
昭陽眸光沉沉,沉默了一下,才轉身下了觀景樓。
秦卿哭得渾身都在顫抖,昭陽在她跟前站定:“你此前說對了一件事情,你做得最錯的事情就是選擇與我為敵。我給過你機會,你明明可以有選擇,若是你選擇一開始就對我說實話,配合我做一些事情,我自然會叫人將你的孩子救出來交給你。”
“可是你沒有。你有你要守護的,我也有我要守護的。為了我想要守護的,我親手殺過人,手中沾滿了鮮血,我不是什麼善類,也並不仁慈,既然你做了那些事情,就應該一早準備好承擔後果。”
秦卿哭得難以抑製。
昭陽目光冷冷地望著她,卻也不想再折騰,隻叫人拿了東西上來,神情淡淡地道:“毒酒,匕首,三尺白綾,你自己選吧。”
秦卿終是抬起眼來望向了昭陽,眼中卻沒有恨,隻剩下了絕望。
昭陽叫人將東西放在了她的麵前,秦卿看了一眼,緩緩閉上眼,淚水不停地滑落。
昭陽正要開口,就瞧見她飛快地伸出手,拿過那托盤上麵的一個白玉小瓶子,拔開上麵的瓶塞,仰起頭喝了下去。
昭陽見她喝了,隻淡淡地吩咐著懷安:“待會兒叫人將她的屍首收殮了,送到了空寺後山安葬了吧。”
說罷,就徑直轉身離開,回了清心樓。
一到寢屋,就聽見有嬰兒的哭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