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日,君墨都耗在了議事殿。
從議事殿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小林子提了燈籠,跟在君墨身後往養心殿而去。
到了養心殿,就瞧見小淳子守在養心殿的門口:“陛下,晚膳已經備好了,陛下這麼晚都還未用膳,定然早已經餓了。”
君墨點了點頭:“議事的時候倒也沒有覺得,一閑下來就覺得腹中饑腸轆轆。”
說完,才又轉過頭望向小淳子:“對了,今天養心殿有什麼事沒有?”
小淳子低著頭應著:“下午的時候,宜妃娘娘過來過,說是叫人做了銀耳蓮子粥,送來給陛下嚐嚐,說用的是她叫人下午才采摘的新鮮蓮子。”
“奴才說,陛下在議事殿議事,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夠回得來。她便將食盒子放在了禦案上,叮囑奴才,若是陛下回來得晚了,銀耳蓮子羹涼了,就再熱一熱再讓陛下吃一些。”
君墨點了點頭:“倒了吧。”
“是。”小淳子應了聲。
君墨抬腳進了養心殿,便有宮人迎了上來,君墨淨了手,拿了帕子將手擦幹了,走到桌前坐了下來用了晚膳。
小淳子抬起眼瞧了眼君墨的神情,見他眉頭緊蹙,就知今日議事結果隻怕是不怎麼好。
君墨用了膳,又漱了口,才又回到禦案上坐了下來,取了奏折來看。今日將時間都耗在了議事殿,奏折還有一堆尚未批閱。
看了幾本,又取了一本新的奏折過來,一打開,是工部尚書的折子,說的是工部鑄造兵器的情況。
君墨仔細看了一遍,拿起朱筆批閱了,才突然又想起今早工部尚書所求之事,便轉過頭朝著一旁看去,目光一凝。
“先前朕放了一張聖旨在這裏,尚未擬旨的,你可曾看見過?”君墨抬起眼來看向小淳子。
小淳子一臉茫然:“奴才並未留意。”
君墨聞言,拽著筆的手愈發收緊了幾分,他記得十分清楚,先前就是將那聖旨放在了此處的,為何會突然不見?
“你說宜妃先前來過,她碰過朕禦案上的東西沒有?”
小淳子仔細回憶了片刻:“宜妃娘娘將食盒放在禦案上的時候,在禦案旁站了片刻,還問奴才,陛下近來是不是特別忙?”
“奴才低著頭回完話,宜妃娘娘還叮囑奴才,說國事再忙,也要讓陛下注意休息,莫要熬壞了身子。奴才應下之後,她便離開了。”
君墨眯了眯眼:“那你可曾看見,她是否拿走了桌上聖旨?”
小淳子亦是察覺到此事事關重大,神情有些驚慌:“奴才並未注意,宜妃娘娘問話,奴才們都隻敢低著頭回話,不敢肆意打量宜妃娘娘。”
君墨深吸了一口氣,倒也知道這些都是宮人們的規矩,養心殿的宮人尤其嚴苛,倒也沒有責怪,隻站起身來:“朕去玉明殿瞧瞧。”
天色已晚,玉明殿的殿門已經關了起來。
小淳子連忙上前敲了門,門從裏麵打了開來。
門內的宮人見著是君墨,急急忙忙跪了下來:“陛下。”
君墨快步走了進去,直接進了正殿:“宜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