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瞞著我?”紀安言用力拍打著俞燁承的胸口,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在咆哮。
一年了,她無數次路過去過書房,可卻不知道那個骨灰盒裏的人是誰
而今天她也遇見了傷害自己的男人,可是她卻還那麼天真的邀請他來參加自己的婚禮
“對不起,我不想讓你被過去的事情所累。”俞燁承知道瞞不下去,她終究有恢複記憶的一天。
紀安言沒再說話,跳下床,衝出了臥室。
書房裏,紀安言將耳朵裏的助聽器摳出來,她隻想安安靜靜的陪陪自己的弟弟
她抱著骨灰盒,背靠在冰涼的牆壁上,雙眸空洞的望著前麵的空氣
“對不起對不起”
想到夢裏出現的場景,紀安言心痛的就快要窒息。
那麼可愛的弟弟,連倒在血泊裏,嘴裏說出的話都是為她考慮的
雖然過去的記憶並不完整,可是光是那一個夢,紀安言就知道,弟弟是有多愛自己
大顆大顆的淚水如斷了線一樣的珍珠往骨灰盒上掉落
“姐姐沒保護好你對不起”紀安言抱著骨灰盒,腦子痛的厲害,過去的事情一點一滴的映入腦海。
並不完整,可足以讓她構成一個大大的框架,那些是好人,那些是壞人,她分的一清二楚
書房的門被敲響,溫潤柔和的聲音響起來:“安言,你還好嗎?”
俞燁承問的小心翼翼,生怕觸到了紀安言的傷口。
可裏麵沒有回答,紀安言也聽不到。
俞燁承不敢進去打擾,索性就沒再繼續敲門。
直到傍晚,他終於忍不住拿了鑰匙打開了書房門。
書房裏沒開燈,漆黑一片,空氣裏仿佛還能聽到抽泣的聲音
“安言,我開燈了。”
俞燁承小心翼翼的說,他摸到牆上的開關輕輕一安,漆黑的書房一下子就燈火通明起來。
大片的落地窗邊,紀安言抱著骨灰盒背靠在牆壁上,雙眸因為適應不了燈光緊緊的眯著。
“俞哥哥”她望向來人,雙眼猩紅,她的聲音喑啞到了極致。
“安言”聽到紀安言的聲音,俞燁承心底裏閃過一抹竊喜,大步邁過去,蹲在她身邊,緊握著她的手。
“俞哥哥,謝謝你對我的照顧,謝謝你將安邦帶了回來,謝謝你”
紀安言眼睛紅腫,淚水早已經幹涸。
記憶裏的過往如同放電影一般在腦海裏盤旋
所有的一切,她都記起來了。
殺害紀安邦的人是林妙可,害死自己孩子的人是顧雲銘和林妙可,讓自己心如死灰的男人是顧雲銘,將自己的孩子浸泡在福爾馬林的袋子裏的人是秦欣,而救自己於水火的男人是俞燁承
這個世界上,除了俞燁承再不會有人對她好了。
“那後天的婚禮”
俞燁承明知道自己不該貪心,不該舉行什麼婚禮,能這樣陪著她過一輩子大概也是好的,可她太心急,竟要舉辦婚禮
“俞哥哥,給我一些時間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