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顧濂庸,不喜世俗名利,自打軒轅國出,一路向北,過軒轅之丘,見其丘四方,有四大蛇盤旋於上,敬畏之心冉起,不敢作畫,行禮而去。
又行幾日,到一方山,隻見其山色空朦,鍾靈毓秀,魚翔淺底,鳥語花香。甚覺有趣,停留幾日,作畫三幅。遂轉西北方向前行。
不幾日,又到一桃山。
隻見山中,無一棵桃樹,其景與方山無異,濂庸心下憤然道:該死,該死,沒有桃樹又叫什麼桃山。”
正要離去,忽瞧見一股水從身邊流出,立時嚇了一跳,忙用襖袖擋掩。
可那水流,經他那麼一折騰,偏又有靈性似的舞一舞,散在空中,後又積成一股。
濂庸凝神瞧去,不禁自笑,原是一縷香煙,悠悠飄去。
細細嗅來,隻覺心曠神怡,似有桃花清香。
濂庸心想:真真好香。難怪古人常說,煙柔若水,馨香似溢。隻是這荒郊野外,怎會有如此奇跡?”
疑惑中,又將那煙抵在鼻孔煽聞,心想:這香中桃花,似真似幻,非盡心調製而不成。如此精巧,製作香的人,定然是心思十分趣妙。”
想到此,忽靈光一閃,又道:“啊,是了,這山中雖無桃樹,倒也是個寶地,麼非有人隱居在此?我便尋過去看一看,若真如此,自當要去拜訪;若不是,也不妨白來一遭。”
說罷,便順著那香一路走去。
走了不一會兒,隻見一條羊腸子小路出現在眼前。
沿路而行,那香便由一縷化成一股,再由一股變成一流。香氣愈加濃鬱。
又行幾步,隻見一片桃林現出。繽紛之間,隱著幾塊巨石高聳,那香煙便從那巨石中股出,遠遠望去如瀑布一般,飛流而下。
忽然,隻見從那香煙瀑布後,走出個紫衣姑娘,約麼二十有五的年紀,一雙俏媚狐狸眼,兩彎黛色彎月眉,身材勻量,氣華如蘭。
朝濂庸招手,道:“那裏來人,敢闖我馨樂洞府?”
濂庸聽罷,忙行了一揖,說道:“神仙姐姐勿怪。小生,君子國人氏,姓顧,單名濂庸二字。不過是個遊曆畫家,受仙香一路引來,不知此處是姐姐仙府,並無造次之意,還望姐姐見諒。”
那紫衣姑娘聽罷,嬌媚一笑,回道:“原來如此,我姑姑帶我等族人隱居此地,並不常來客人,是麝月怠慢了,顧公子莫怪罪。”
誰知濂庸聽見姑姑二字,竟想起那晚叢中的白狐銀月,不禁發問,道:“姑?姑……姑娘竟叫麝月?”
聲音冉歇,心下已暗自後悔,想道:真真該死,方才才道無造次之意,怎麼反倒直呼起人家姓名來了。”
那麝月聽罷,也倍感差異,回道:“是呀,我叫麝月,麝字是姑姑所賜,月是我族的輩分,與我同一輩的,都必定帶個月字。不知道有何不妥。”
濂庸聽罷,尷尬笑道:“沒有,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
心下卻止不住的亂想。
慌亂中,隻聽麝月又道:“顧公子即來,便是貴客,自當好好款待,不如到寒舍坐坐。我家姑姑,最喜公子這般通理之人。”
一席話,直講的濂庸猛的驚醒,忙回道:“不……不了,我還有事,就不……”
話未道盡,隻聽那麝月又招手叫道:“英月,汐月,繯月,姝月,金月家裏來客人了,還不快出來迎接。”
隻見幾個姑娘,身穿各色衣衫,從那桃林中應聲走出來。
濂庸見罷,心下暗暗叫苦,不禁**道:左右不過是我一人所思,這幾位神仙姐姐知書達理,與那林中挖人眼睛的狐妖可不同,恐……怕沒……沒有什麼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