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媽媽被綁(1 / 2)

我聽著沈如初的話,稍稍鎮定下來,隻是一顆心卻隨著樓道內的狼藉而越發沉下去。

兩側牆壁上血跡飛濺,幾個保鏢了無生機地倒在地上,胸口開了一個大洞,心髒不翼而飛。

這樣的慘狀讓我忍不住別開了頭,不敢想象自己的母親此刻是怎麼個情況。

房門被人從外麵踢開了,門鎖鬆鬆地掛在一邊,連門框都因為踹門的力道而裂了縫。

屋內並沒有搏鬥的痕跡,也沒有血跡留下。這讓我稍微安心了一些:母親的眼睛看不見,所以,想必也沒有和闖入者發生什麼衝突吧?

隻是,牆壁上被人用不知是碳棒還是火鉗留下了一支巨大的眼睛,慘白慘白沒有填色的瞳仁看得我毛骨悚然。

這個圖案和沈如初體內飛出來的邪眼色是一樣的。

既早上的襲擊者之後,我一天之內第二次看到這個符號,那就肯定不是巧合了。

我不得不承認,背後的人似乎是在警告我。

第一,他們無所不在,我不要以為解決了一個血腥瑪麗,就可以抽絲剝繭尋根溯源。隻要他們樂意,隨時可以毀掉我擁有的一切。

而第二條信息,則很讓人玩味了。

我總覺得,對方似乎是在威脅我,讓我不要插手他們的事情。

真奇怪。如果他們那麼神通廣大,為什麼還擔心我一個小小白僵是不是插手?

至於沈如初——我不覺得背後的人會天真地以為,他們抓了我的家人,就可以製約沈如初的行動。

他是僵屍獵人,思維和行動根本就不能用常理來衡量。

我偷偷看了沈如初一眼,卻見他正拿著電話沒好氣地要求通話對象過來。

然後,他掛斷電話,讓我什麼都不要碰,暫時按兵不動。

我雖然感到交集,卻也知道自己此刻什麼都做不了:辦案不是我的專長,而空氣中的屍氣又已經消失不見。現在,我除了傻乎乎地等著專業人員找到我媽的下落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沈如初電話掛斷沒幾分鍾,房門就被人推開了。

仍舊一身軍裝的喬慕安走進屋裏,身後跟著的就是特案辦的張斌。

兩人一進屋,視線立刻就粘在了牆壁上。

很明顯,喬慕安和張斌都認得這個圖案。

然而不等我開口詢問,喬慕安已經先一步指揮張斌來給我和沈如初做口供。

大概是因為涉及到普通人的緣故,沈如初的態度十分配合,雖然臉上帶著不耐煩,但還是仔仔細細地配合著張斌。

不過,他到底不是受害人家屬。所以,在簡單描述了一下前因後果、並承諾了會提供犧牲人員的具體資料後,就從張斌的“審問”下解脫了。

張斌不苟言笑,隨口向沈如初說了一聲謝,便頂著一張刀疤臉走到了我身前。

我剛剛見識了張斌詢問沈如初時那咄咄逼人的態度,此刻隻覺得萬分無力:嚴格說來我也算受害者,但願張斌嘴下留情一點,不然,我都解釋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在沒有接到任何通訊的情況下就直奔案發地點而來的。

張斌幹咳了一聲,首先問了一些基本的信息:比如我和人質的關係、比如我最後一次和媽媽聯係是什麼時候、又比如我是否知情沈如初暗中保護我媽的事實。

我全部如實回答,與沈如初說的也沒有出入。張斌不說話,隻是唰唰地在本子上記著,然後道:“顧小姐,我知道你們似乎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力量——你不用擔心,我們特案辦和普通的警察不同,辦案的時候更加靈活,有些事情我知道你們這樣的人不願意提,所以不到逼不得已也不會問的。”

說到這裏,張斌竟然還硬擠出了一個笑容,隻可惜配上他那道劃過左眼的刀疤,看上去猙獰嚇人遠多過親切寬慰。

然而,我還是鬆了一口氣:張斌和喬慕安那麼上道,這可是我先前沒有想到的!

我正想開口道謝,卻聽沈如初從旁邊冷冰冰地插了一句:“張警官說的話,我們不太明白。我們是良好市民,張警官有什麼需要,我們肯定是知無不言的。”

我忍不住扭過頭去瞪著沈如初:他說這些話,真的不是故意在挑釁嗎?

果然,張斌的眉毛抽搐了一下。不過,他總算還是將心裏的不快壓了下去,一言不發地回道喬慕安身邊向他彙報。

沈如初哼了一聲,伸手將我拉到身邊,低聲說道:“不要和特案辦的人走得太近。他們沒有看上去那麼無害殷勤。”

我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總覺得沈如初似乎是因為喬慕安想要打探千機酒吧的內幕,所以連帶著對整個特案辦都有偏見。

在我看來,張斌隻是個聽命辦事的,除了脾氣又臭又硬之外,其他並沒有什麼明顯的缺點啊。

這時,喬慕安似乎是完成了現場的勘察,轉過身來安慰我:“顧小姐不要擔心,我們一定會盡快確保您母親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