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結果，就是我居然很沒麵子地吃撐了。
我堂堂的僵屍，居然吃撐了。
這惡個世界的畫風還可以更清奇一點嗎？
我用手捂著肚子，催動屍氣快速將食物分解轉化為可供身體吸收的能量，板著臉不去看沈如初。
沈如初一點麵子都不給我，輕聲笑著問我要不要走路消消食。
我心想，他這時候還真是把我當普通人類在欺負，於是狠狠瞪了他一眼，說：“走什麼路啊？不如我們去打架。”
“你的錢不夠用？”沈如初對著我一挑眉，似乎無法理解我和他約會之後卻想要出去動動刀槍是個什麼樣的思路，質疑清清楚楚地全都寫在臉上。
我苦笑了一聲，說：“這世上除了你幾個人的錢夠用啊？不過，我是想要去一個地方看一看。”
“十一先生出事的花鳥市場麼？”沈如初一眼就看透了我的打算。至於沈諳給我的私人委托他為何如此了解這個問題，為了我自己的心理健康，我覺得，我還是不要深究了。
我點頭承認，然而，沈如初卻搖了搖頭，說：“那一邊，先暫時不要去。”
我一挑眉頭，問道：“為什麼？”
沈如初回答：“大約一個月以前，上善若水的地下研究室遭到了外部入侵。地下研究室哪裏，其實是有地獄生物把守的：那些地獄生物是千機過去的士兵，隻聽命令、不問人情，是我花了大代價從他手上借來的。他們的戰鬥力別說普通人，就算是你此刻去，恐怕也能將你拖住一時半刻。”
這樣的森嚴防守完全出乎我的預料。因為我手中本就有著沈如初給我的權限，所以我下樓的時候，並沒有感應到任何地獄生物的存在。
沈如初接著說：“但是那一天晚上，地獄生物卻幾乎全軍覆沒。那你記不記得有幾天晚上，我經常會出門狩獵？”
我仔細一想，隱約記得是有那麼一回事。有幾次我晚上修煉醒來之後、或是自己的狩獵結束之後，會發現沈如初不見蹤影。
而第二天起來，常常會聞到空氣中殘留的血腥味。
當時我什麼都沒有問，因為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刺探沈如初的生活的權利。現在想來，他當時就失去完成什麼危險的狩獵任務了麼？
沈如初點了點頭，說：“千機給我的地獄生物折損眾多，那個價值，就算是我也不能麵不改色地賠償出去。二來，是他召喚更多的地獄生物士兵，需要用高等僵屍的能量核心作為獻祭。我要補足這邊的防守力量，就必須替千機收集需要的材料。”
“那難怪老爺子把這家公司交給你了。”我聽了沈如初的話，隻覺得心裏有些沉沉的，“你為了這家公司付出的心血，真是太多了。”
“這是僵屍獵人的職責。”沈如初搖了搖頭，說，“我懷疑，公司內部也有人有著地獄生物的幫助。”
“什麼？”我大驚失色，然後想起今天在解剖室裏發現的那一幕，又覺得沈如初說的話很有可能。
我補充道：“不僅如此，我懷疑，他們可能在用僵屍做實驗。”
沈如初皺起眉頭，問道：“什麼意思？”
早上的事情之後，我一直都在仔細思考著那幾個因為使用納米修複儀而僵屍化了的幾個人的情況。
思前想後，我的腦中逐漸形成了一個猜測：“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說人類和僵屍的組織混在一起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最初喬家那件事情你記不記得？因為長期接觸了藏有屍氣的地獄生物的碎片，喬二爺的身體快速衰敗下去。那麼我們現在不妨大膽想想，假設我把僵屍的身體組織一部分放到普通人的體內，那麼會發生些什麼？”
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組織成語句說出來的時候，會比自己一個人在腦袋裏死磕著思路要清楚的多，所以，我現在一開始敘說，之前有些混亂地攪和在一起的思緒一下子就變得清楚了起來。
“僵屍的細胞組織恢複能力非常驚人，對吧！那樣的回複裏，就算是你們這些修煉者，也是無法企及的。你不一樣，是因為你體內有隨時隨地可能僵屍化的隱患，這是因為那個隱患才讓你的身體組織發生了改變，所以你這個僵屍獵人的恢複能力不比我這個正牌僵屍要差。但是其他人是沒有這個特權的。”
沈如初聽我說到這裏，思路也跟了上來。他的臉上帶著震驚的表情，瞳孔之中因為過於大膽的猜測而閃爍著混亂的光芒。
沈如初正色看著我，緩緩問道：“小僵屍，你明白不明白自己現在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