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的是,我現在能做的隻有陪著沈如初走一步是一步。如果到時候大家都沒有出事當然皆大歡喜,但最壞的情況,卻是西爾維亞和千姐兩敗俱傷。
至於沈如初所說的控製千姐的那個人、或者說那個力量,我也隱約有眉目了。
恐怕,除了千機之外沒有別人了吧。
當然也可能是別的分身在做這件事,但總之,是和獄主脫不了幹係。
兒我總覺得,我們所認識的那個千機,才是最接近獄主原型的分身、也是擁有最大“權限”的分身。
當然話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原地:這一切都隻是我的猜測。沒有證據,我說什麼都白搭;就算有證據,我也沒那個實力去找千機一一清算。
我歎了口氣,總覺得有些鬱悶,食物吃在嘴裏也仿佛沒了味道。
這幾天我們就一直呆在千姐這裏。地下雖然陰沉,但我本就是邪物,自然不受影響。而沈如初他們過去就一直待在這裏,現在反倒有一種倦鳥還巢的味道在,反倒顯得比平時還要輕鬆得多。
西爾維亞的治療進行得非常順利。現在那些納米深層修複儀核心之中所包括的僵屍組織,已經直逼李合計算出來的僵屍化閾值了。
如果這點藥用下去,西爾維亞產生副作用,那麼賽羅會立刻將一早準備好的聖水給她灌下去,從而精華她體內多餘的邪氣。
如果沒有副作用,賽羅恐怕會要求繼續加藥。沈如初說得沒有錯,他忘記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個道理,一心一意隻想要早一點重新看到自己的妻子睜開雙眼。
可一旦我們突破閾值,就代表接下來的每一步都隻能摸著石頭過河,沒有任何的專業數據可以參考,也不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副作用。
說實話,這次的行動從頭到尾漏洞百出,實在不符合我的審美。
我咬著嘴裏關東煮的竹簽,百無聊賴地盯著煮沸了的湯汁裏蒸騰出來的熱氣。
我們不上地麵去還有一個原因,自然是因為聖堂了。
不知道是誰放出來的消息,說什麼之前那個地獄生物的出現和賽羅有關。反正他們胡謅一通,就變成了賽羅戴罪之身沒有資格踏上意大利神聖的土地,所以他一入境,無辜的人們就遭受了神罰,那道理一套一套的聽得我簡直無語了。
幸好聖堂的人還算清醒,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沒有把髒水往我和沈如初身上潑。
我歎了一口氣,看著周圍閃閃發光的彩色蘑菇們,心想:我這個假度得可真是絕了。沈如初說什麼這是提前和我度蜜月,我才不人呢——哪有人蜜月度得那麼憋屈的?
但就在這時,到地麵上去打探情報的沈如初卻回來了,順帶,手上還提著一個服裝袋。
他這樣的架勢我已經看過很多次了:每次沈如初這麼帶著衣服回來,就意味著我這個“未婚妻”又要開工了。
可是,我們現在是在意大利啊!
我挑著眉頭看向他,隻覺得沈如初要是長得猥瑣一點,一定活脫脫就是個周扒皮包工頭:“我親愛的僵屍獵人,你是良心發現準備帶我出去玩了嗎?看著不像啊。”
“出去玩不算,但好歹是出門了。”沈如初一邊說著一邊光明正大地將服裝袋放在我麵前,然後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腦袋,“乖,換上衣服跟我走。”
我的腦袋被他這麼一摸頓時覺得暖烘烘的。我忍不住想:難怪別人都說摸頭這個動作是女性殺手呢,果然有一定的道理。
沈如初本來就比我大幾歲,所以他每次摸我頭的時候,那種寵溺和傲嬌簡直能夠甜死人。
看在他那麼溫柔又那麼帥氣的份兒上,我就再替他做一次苦力吧。
我撇撇嘴,站到一顆亮閃閃的蘑菇下方。蘑菇傘立刻向下合攏,形成一間臨時更衣室。
千姐這裏種的東西都有很多神奇的功能,簡直就是百寶箱。
我一邊換衣服一邊想著,如果她能夠跟我們一起回去就好了。有了千姐在,簡直就等於帶了個移動水庫,能量不足的時候吃關東煮、需要什麼也可以讓她想辦法弄出來。
隻可惜,每一個獄主分身都隻能在自己的據點國家內活動。換言之,千姐出不了意大利。
真可惜。
我撇了撇嘴,換好衣服走了出去。
沈如初今天給我選的禮服倒是一改往日小嫵媚小性感的風格,規規矩矩地把該包住的地方全都包住了,看上去莊重優雅遠多於活潑輕快。
我看著自己這一身衣服,也跟著緊張起來:“我們到底是去哪?讓你那麼如臨大敵的?”
我可沒有忘記,就算是出席沈家的各種宴會,他給我選的衣服也總是出挑的。這還是第一次,他讓我打扮得這麼中規中矩,一條墨綠色的長魚尾裙就算合格了。
雖然裙子的質量很好,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但我知道,這種三四十歲女人般的打扮並不符合沈如初的審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