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爾維亞的嘴唇冰冷而柔軟,就仿佛上好的絲綢一般。
我隻覺得腦袋裏轟隆一下,整個世界觀都碎掉了。
誰來給我解釋一下,這姑娘現在是在幹嘛?
我總是被沈如初調戲也就算了,現在一個僵屍、而且還是女性僵屍,也能夠對我動手動腳了是吧?
簡直越活越回去了!
然而,西爾維亞身上散發出的威壓卻讓我動彈不得,隻能束手就擒。
怎麼說呢,果真是活久見係列啊。我的人生算是圓滿了,不論男女死活都已經吻過一次。
我無法反抗,就隻能苦中作樂。但就在這時,我卻感覺到西爾維亞輕輕在我的嘴唇上咬了一下,口中的尖牙刺破了我的血肉,讓我吃痛之下略微張開了口。
她趁著這個機會,將什麼東西推進了我的嘴巴裏。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自動做出應對,咕咚一下把東西給吞了下去。
媽蛋,這是要整死我的節奏嗎?!
我的身體一下子能動了。嘴唇上的觸感讓給我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連忙一把將西爾維亞退了出去,可是吞進肚子裏的東西卻已經無影無蹤,就算我想要將它排斥出體外也無從下手。
西爾維亞到底給我吞了什麼東西下去?
我對著自己上下其手,恨不得將自己的身體切開來好好觀察一番,狼狽的模樣落在西爾維亞眼裏,頓時讓她哈哈大笑起來:“你怕什麼?我不會害你的。”
我抬起頭來狠狠向她看過去,卻正巧看到她摘掉了麵紗巧笑倩兮,伸出舌頭舔去嘴角血跡的模樣,一時之間覺得心神震動,連忙慌亂地移開了眼。
無關乎性別與外貌,而是西爾維亞那邪惡到近乎純粹的氣質讓人本能地感到心旌蕩漾。
我想,她真不愧是堂堂旱魃,僵屍在這個世界中的最高境界。
哪怕隻是匆匆看她一眼,我都覺得心底深處似乎有什麼可怕幽深的欲望被喚醒了。
這些欲望難以名狀,卻一塊一塊地阻在我的血液裏,讓我恨不得大開殺戒作為發泄,才會覺得好過一些。
我踉蹌著倒退了一步,盡量與西爾維亞拉開距離。
這妹子太邪乎了,我可沒那個膽子跟她糾纏不休。更何況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這桃花運對我來說隻是負擔好嗎?
我瞪著西爾維亞,冷冷說道:“你耍什麼花招?”
“我對你、對你們,還需要耍花招嗎?”西爾維亞微笑著,臉上同時顯出聖潔和邪魅兩種氣質,交錯在一起再配上她本就完美的臉蛋,活脫脫就是禍國殃民的妲己麼!
不過就如她所說的,我和沈如初加起來,恐怕也入不了西爾維亞的眼。這話說來似乎是在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但很不幸,現階段我們兩個的確就是戰五渣的級別。
所以西爾維亞還真的沒必要對我耍什麼手段。
可問題是,我總不至於真的相信這姑娘是突然對我動心,所以想要吻我一下吧?
更何況,她到底往我的肚子裏扔了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還是西爾維亞給我吃下去的東西有蹊蹺、又或者是因為她剛剛吞下我的血液的緣故。總之,我隻覺得自己和西爾維亞之間的共鳴,似乎又變得更加強大了起來。
現在,我倒是真有一種自己和她血脈相連一般的錯覺。
也正因為如此,我越看著西爾維亞就越難以對她產生敵意,相反還生出了一種親切的感覺。
我咬了咬牙,將這股詭異的感覺壓了下去,然後一邊戒備地盯著她,一邊一步步退回了沈如初的身邊。
這時,隻聽西爾維亞冷冷說道:“那個人類,可配不上你。”
我不知道她對沈如初的敵意究竟從何而來,但在沈如初比我強大好幾倍且將我控製得死死的情況下西爾維亞還說出這種話來,頓時讓我覺得她是故意在坑我。
這也就是沈如初和我認識久了,病嬌和棱角有所改善。如果是擱在剛認識這會兒,西爾維亞這一句話就足夠他拿我來做示範,用我的痛苦來彰顯一下自己身為僵屍獵人的絕對權威了吧。
這可不是我記仇,實在是沈如初剛開始的時候做出的種種一切,實在是有些沒品啊!
我一邊想著,一邊扭頭對他笑了笑,然後才轉回頭來回答西爾維亞的話:“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西爾維亞眨巴眨巴眼,一臉軟萌:“我不是中國人,能夠說白話文麼?”
她這麼不合時宜的一賣萌,我原本拉起來的氣勢就一下子全散了。
真是敗給她了。
我瞪著西爾維亞,此刻也忘記了等級高低的差別,沒好氣地說:“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我就是吃死了我家的僵屍獵人,要你管?”
“凡人俗世的事情,我才懶得管呢。”西爾維亞一邊說著,一邊揮手在空中輕撫。她周圍的黑霧立刻隨之運動起來,然後,在空中凝聚成一片美麗的花園。
除去昏暗的色澤不提,這花園倒是栩栩如生。
"我的姐妹,請坐。"西爾維亞一邊說,一邊又揮了揮手,花園之中便出現了精致的桌子、亭子和座椅,還有一架小巧的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