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煉化寶刀(1 / 2)

我仔仔細細地盯著這個符文,心中隻覺得怪怪的。

且不說真理之眼的符號出現在我的意識當中,這本身就有多讓人感到不安吧。

單是這個符文背後的意義,就讓我情不自禁地覺得毛骨悚然。

一邊是枯骨、一邊則不是。

這代表的,不正是陰陽兩邊麼?

兩側的手伸向彼此,抓住中央的紅色眼睛。

也就是說,眼睛的部分是生死兩個世界的鏈接點、也是雙方爭搶的核心?

讓我在意的是,這個符號周圍的部分都是明亮的紅色,但唯獨眼睛的部分是一片暗淡的黑紅,不僅如此,眼球上方似乎還籠罩著一層若有似無的霧氣,所以,我並沒有辦法清楚地看到眼球部分的所有細節,隻是隱約能看到背後一條條複雜的線路。

看這個意思,我接下來,是要想辦法將眼球的部分也點亮成和周圍一樣的顏色嗎?

既然我身體裏的符文每一次都是在進化的時候產生變化,那麼,如果要完全點亮這個印記,我大概也隻要繼續變強就可以了?

但是說得容易啊。

紫僵之後,是進化成功率極低的飛僵。根據沈如初當初的說法,飛僵自身又分為初期、中期、末期三級。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我主角光環加身、奇遇不斷、運氣爆棚,平平安安順順當當地進化到了飛僵末期好了。

那然後呢?

如果到那個時候這個符號還沒有被完全點亮,難不成我還要一路向著魃的等級高歌猛進嗎?

我才不會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夠踏上那麼高級的層麵呢!西爾維亞當初揮手間毀掉一座城市、連帶毀掉了整個聖堂總部的場景曆曆在目。那樣的力量,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

但是,隻要一想到自己能夠變得那麼強大,我又忍不住覺得興奮了起來。

死了一遭,我早已拋卻了生前的謹慎和小心翼翼。相反,我覺得自己進化得越多越深,就越像是個戰鬥狂魔。

隻要一想到驚天動地的強強對撞,我就覺得身體裏的血液都仿佛要燒起來了一般。

這一刻,我忽然好像理解了西爾維亞當初說的話。

她不是說我和她是一樣的、是姐妹嗎?

撇開基因和生理的角度不談,或許,我們兩個的確有著諸多相似的地方。

首先,就是我有朝一日或許真的會成為和她一樣等級的存在。

這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裏似乎存在著近乎無限的可能性。

我維持著內視的狀態,盯著暗淡的眼球標記直出神。雖然符文網絡已經重新建立完成,然而,我的進化卻並沒有結束。

我身體內的能量還沒有完全連通,體內的屍氣也正在重新凝聚壓縮,然後分裂歸屬到不同的符文當中。

但就在這時,我卻感覺到外界傳來一陣強烈的震蕩。

這是怎麼回事?

我一下子收回了心思,猛地在黑暗當中睜開了眼。

我現在的狀況不適合移動,但是,我卻也無法無視沼澤外傳來的動靜。

透過棺材板,我隱約聽到四周的泥漿之中似乎有某種大型生物在移動。

然後,我便覺得整個棺材內的空間傾斜了一下。周圍的鐵索一下子繃緊,發出“嘩啦”一聲脆響。

我模模糊糊地聽到遙遠的地方有人咒罵了一句。很顯然,這些固定在沼澤底部的鐵索正保護著我身處的古老棺材。

本來,我體內的能量已經到了就算我分神探出去查看一下上方的情況,也不會因此而中斷進化留下隱患的地步了。可偏偏,被我一塊兒帶進棺材中的寶刀,此刻卻剛剛開始了煉化,正是最緊要的關頭。

既然如此,我就隻能靜觀其變了。

我將注意力集中到我掛在胸前、模樣像極了精致藏刀的喬慕安的遺物上。

我很好奇,到底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進沈如初的別墅裏,然後還那麼大刀闊斧地直接來偷棺材。

他們的目標究竟是我,還是這口神秘的棺材呢?

我一分心,胸前剛剛被煉化掉了形體、化作一團純粹能量的寶刀就變得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我連忙收回心思,不敢再分心二用,一門心思煉化起寶刀來。就連周圍不斷傳來的鎖鏈嘩啦聲和棺材的震蕩,我都全部忽視了。

寶刀化作的能量寒冷刺骨,且帶有一股無情的殺意。這殺意如同鋒利的刀子一樣,隻是稍稍接近,就讓人情不自禁地生出畏懼之心。

這刀果然是好東西,隻可惜它原先的主人不知道造了什麼孽,竟然讓刀刃上積攢了那麼多的血腥和戾氣,簡直比劊子手的斷頭刀還有過之而不及。

這一瞬間,我的眼前浮現出了兩個煉化的可能性。

第一種,就是順著這些殺氣戾氣,將它煉化成一把邪惡的魔刀。

無數的紅色符文高速旋轉,在我的腦海中演化出魔刀的造型:血氣洶湧、殺氣纏身的一尺長刀上帶著詭異的花紋,即便在沒有接到主人命令的時候,也因為渴望著殺戮而嗡嗡震顫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