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溫容庭的表情太過認真，宋燦一定會覺得是自己在做夢，她隻是愣愣地看著一本正經的溫容庭，幹裂的嘴唇無聲地噙動：“以前你不信，現在我也不會說。”
宋燦沒有見過這樣溫和平靜的他，每次他看著她的眼神都充滿偏見和厭惡，現在他說想要相信她說的話？不必了……她不再奢望了。
溫容庭隻覺得喉嚨間憋著一團滾燙的東西，刺得他喉嚨生疼。
“宋燦，就連解釋你也不想說了！”他又動怒。
宋燦低下頭，感覺到病房裏的涼意，伸手將被褥拽上去一些，嚴嚴實實的蓋住自己的肩膀，“以前是你不屑聽，現在是我不屑說。”
她真的是好得很！
每一巴掌都在回敬他當初的冷漠，但是溫容庭怎麼會承認是自己錯了？怎麼可能！
溫容庭的臉色尤其難堪，漂亮的喉結上下滾動幾番，他壓抑著怒意：“那麼，你是不是承認宋黎說的是真的！這一切都是你的苦肉計！”
“我若說是，你會將溫家的地皮給我嗎？”宋燦沒再逃避，反而抬眼直視他冷峻的容顏。
溫容庭又是一噎，很快反應過來，嘲笑她的天真：“宋氏要毀要留和我有什麼關係？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所以，你覺得還需要解釋嗎？我的苦肉計對你並沒用！”宋燦諷刺地笑了。
溫容庭被她這模樣氣得冒火，心裏就和貓抓一樣，撓人得很。
“這麼想要溫家的地皮？”他穩住思緒，清冷薄涼的嗓音恍如冬天的霜雪凝結，“你不試試，怎麼知道苦肉計對我有沒有用！”
話落，溫容庭陡然彎下腰，麵龐和她貼近，幽深的眸光炸開了迷離的光：“不試試怎麼知道有沒用？嗯？”
“你放開我！”過度親密的距離讓宋燦當即反抗起來。
溫容庭怎麼可能聽她的話？現下心裏還有一把火在燒著。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憤怒，也許是明白她的利用，也許在為那曾經消磨而逝的愛。
為什麼……他會如此的苦惱，明明不愛宋燦，但還是會憤怒，是因為她的眼裏再沒有了他……
往日她的深情繾綣，現在都變成了冷漠和倔強。
宋燦掙紮得愈發厲害，溫容庭就靠得越緊，兩人幾乎是麵對麵的對視。
“溫容庭我們已經兩清了，為了愛你，我失去了我的孩子，我的媽媽，包括……”她眼角堆積著濃濃的潮濕，聲音哽咽：“我現在不欠你的了，我已經成全你和宋黎，你說，你究竟還要我怎麼做？你為什麼就不能放過我？是不是要我死了，你對我的恨才會消失？”
宋燦很累，從未有過的疲倦，是一種心如死灰的頹廢。
他眼裏泛起一絲不可覺察的波瀾，指尖也是一僵：“想要溫家的地皮也不是不可以。”
宋燦驚愕的瞪大眼，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她聽見了什麼？
溫容庭竟然鬆口了？
他故意靠近她，冰涼的五指攫住她清瘦的下顎，微微往上一抬：“答應我二件事。”
宋燦頓時有種不詳的預感，“什麼事情……”
“第一！立刻從陸明錚的公寓搬出來！”溫容庭覺得頭疼，也不想看她再哭，索性鬆開手，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好。”宋燦雖然詫異他會提出這樣的條件，但左右一想，她本就沒在陸明錚那裏住，又何談搬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