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不願意相信自己就這樣被拋棄,她哭著抱住他的長腿,聲嘶力竭的低吼:“容哥哥,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我是愛你的啊!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別不要我,我這麼愛你,我已經一無所有,如果連你都不要我,那我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溫容庭麵無表情地拔腿,躲避垃圾一般的後退一步,眸子冷冷的盯著她:“那宋燦呢?”
宋黎狼狽地跌倒在地。
“宋燦又失去了多少?明明我是該娶她的,明明我該對她好的,就是因為你!頂替她的身份,讓我傷害她這麼深。爆炸案和她無關,你一口咬定是她。你一無所有,可我卻失去了我曾經喜歡的姑娘……”言語間都是頹廢和萎靡,溫容庭最後看她一眼,唇角勾出一絲譏誚的弧度,“這是你咎由自取!我會好好的查查你到底對她做了多少事情,你欠她的,我會一分一厘的討回來!”
話落,溫容庭不再看宋黎,彎下腰,將那顆被遺棄的珍珠耳墜撿起來,小心翼翼的擦拭掉灰塵,然後寶貝似的揣入懷中。
那裏,是貼近心髒最近的地方。他假裝,珍珠還在,她也還在。
他決然轉身離去。
黑色的身影宛如巨大的刀鋒,分裂著混沌的夜色。
望著溫容庭離開的背影,宋黎眼裏滿是怨怒和仇恨,她死死的咬著唇瓣,疼痛不自知,心裏將宋燦恨死了。
“宋燦……你可真是好樣的啊!竟敢陰我一道!”宋黎憤恨地說:“溫容庭這是你自找的,你不愛我,你為了宋燦不要我,我不甘心——”
此時此刻,宋黎腦海裏閃過幾百個對付宋燦的辦法。
她一直以為溫容庭永遠不會知道火場的事情,可是他還是知道了。
知道了真相,他就將她打入地獄,沒有給她辯解的機會。
終究是她錯了。
……
另外一邊,陸明錚開車送宋燦回出租屋,在車上她一句話都沒說,呆滯地看著眼前的景色,心髒已經不會在跳動。
車開到珠江大橋的時候,宋燦忽然開口要他停車,他知道她心情不好,便在這裏將她放下。
宋燦一下車便感受到了凜冽的寒風從臉上刮過,混沌的思緒也隨著寒冷的風清醒不少,清醒到一瞬間她就想起來了溫容庭傍晚的表情。
陸明錚跟在她身後,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阿錚,讓我一個人靜靜。”宋燦站定在原地,回過頭去看他。
陸明錚站在路燈下,昏黃色的燈光在他堅毅的眉眼間劃過一道流光,“你在難過。”
他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宋燦怔怔地看著他,耳畔的風聲又響了一些,她沒有說話,隻是慢慢地低垂下頭。
“為溫容庭。”他又補充一句。
宋燦不想聽見這個名字,厲聲嗬斥:“別在我麵前提他……”
“你否認不了你自己的內心。”陸明錚並不給她放鬆的機會。
他愛她,他喜歡她這麼多年,他要她忘記溫容庭,重新接受他。
溫容庭不愛她,讓他來。
她受過的傷,讓他來撫平。讓他成為她的劍鞘,包裹她所有的尖銳,讓她平安喜樂。
“我沒有否認。”宋燦倒吸一口冷氣。
天際雲層低垂,橋下的江河海浪奔騰不息,水浪一**的撞擊著橋墩,發出來刺耳的聲音。
她看著江麵,水麵波光粼粼,她的心猶如暴雪之後的曠野一般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