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燦感到疑惑,他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宋家嗎?怎麼會在這裏?
她木然地轉過頭,喉嚨動了動:“你怎麼會……在這裏?你……”
話沒說完,她被他緊緊禁錮在懷中,男人獨特的魅力和氣息越發的濃烈,像是一壇埋在地下多年的醇酒,一旦開壇,芬香濃鬱的酒香就讓她醉了。
“我在這裏……”他濃重的鼻音顯得慵懶撩人,鉗製在她腰身的手指一緊,“宋燦,我沒有辦法留在那裏。我走了,從你走的時候,我就跟著你。”
什麼?他是跟在她身後走的?
那他是不是……也看見了她在咖啡館見陸明錚的事情?
明明她和陸明錚沒什麼,但這會宋燦卻覺得自己很心虛。
而她也搞不清楚那樣的感覺是為什麼。
“嗯。”她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隻是輕輕的點頭。
溫容庭扣緊她的腰身,“其實……你該和陸明錚一起走的。”
“我會的。”她垂下眼簾。
輕柔的聲音吹過他的耳膜,他混沌昏沉的大腦驟然空了,隻剩下苦笑:“我知道,我知道……”
他像是掉入深淵的溺水之人,因為害怕被人拋棄,所以才會這樣用力地抱緊宋燦,將宋燦當成生命裏的救贖和光。
“所以,你還不放開我嗎?”宋燦努力克製自己翻湧的情思,顫抖的聲音聽上去很冷漠。
溫容庭的情緒早就被酒精摧毀,他發泄似的抱緊她,“宋燦……”
他低聲呢喃著她的名字,唇瓣貼在她的耳畔,似有若無的摩擦,那雙璀璨明亮的桃花眼此刻注滿了人世間的悲涼和憂愁。
“為什麼……”他突兀的反問,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她。
宋燦沒有回答。
為什麼?什麼為什麼呢?
她感覺到他的不安,並沒有掙紮,反而換了一種方式,語調平淡,仿如平靜的湖泊,沒有一絲漣漪。
“你怎麼了?”
今夜的他和陸明錚都是這麼的不正常,溫容庭是無所不能的,這是她第二次看見他露出這麼無助疲憊的神情,仿佛隻要一閉上眼就不會再醒來。
而第一次,是因為溫夫人。
“什麼都別問,什麼都別說,就讓我這樣抱著你。”如果可以,我希望時間在這一刻停止,我希望我們的半月之約可以永遠沒有終點。
他的聲音帶著哀求和顫抖,一向冷漠的宋燦也不禁晃神。
她沒有掙紮了,雙手無力的垂下,他闔上眼,將頭埋在她滲著幽香的發間,聆聽著門外的雨聲,享受著二人的溫存。
“溫容庭,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她小心翼翼的措詞,“我和阿錚說的話,你都知道嗎?”
她實在想不出溫容庭感傷的原因,也許就是因為她和陸明錚在咖啡館裏說的話。
他的聲音喑啞:“宋燦,我多後悔。如果沒有認錯你,現在就不會有人能夠將你從我身邊帶走。可錯了就是錯了,傷害和痛苦已經造成。”
“我其實……”她欲言又止。
溫容庭語氣沉重,後又自嘲的笑了,“我應該感激你,至少你願意留在這裏,哪怕是短暫的十五天也好。”
宋燦不說話了,抿唇不言,一陣夜風吹來了冰冷的雨水,灑在臉頰是砭骨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