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能夠走到今天,並不懼怕承認自己的缺點。
相反的,正是因為可以正視自己的不足,才可以在這條路上走得更加長遠。
陸明錚一向是知道這個道理的,所以也並不忌諱在溫容庭麵前如此說話。
相較於他的坦然,溫容庭的目光則愈發的幽深:“你是這樣的認為的麼?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強大的對手。我們之間的戰爭還沒開始,你就輕易的人認輸了麼?陸明錚,雖然我不了解你,但我以為你該不是那樣一個輕易認輸的人。”
“嗬。”陸明錚握緊手裏的水杯,低眸看著水麵的漣漪波紋,眼神凜冽:“我想你一定搞錯了,我可以正視自己的不足,正是因為我知道我在某些方麵不是你的對手,這是對我自己的一種審視,這絕不是對你俯首稱臣的意思。況且,你以為你現在就是真的贏了麼?你樹立了多少的仇敵,你心裏應該比我清楚得很。我知道宋燦選擇的人是你,但你真的可以帶給她安定和溫暖的生活麼?”
明明陸明正的聲音不大,甚至是淡淡的語氣,可偏偏他的眼睛裏卻透露出一股壓製不住的狠戾之氣。
縱溫容庭也狠,但和陸明錚的嗜血狠戾是不同的,陸明錚太過陰沉,倒是給人一種錯覺,仿佛以前的溫文爾雅不過是一張完美的麵具。
倏地一瞬,室內的空氣降到冰點。
溫容庭慵懶地靠坐椅子上,修長的手指富有節奏性的輕扣著椅子的把手。
陽光透過窗戶輾轉而來,於他的眼角蒙著一層夢幻的光束,陽光很溫,可溫容庭的眼神很冷:“我知道你不會輕易認輸,但我能不能護她,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一定可以的,你說我身邊危險,那你呢?你以為你就很安全了麼?我可是記得,不久前你才被人追殺,你以為那些人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麼?你有時間擔心我們,不如你趁早回頭是岸。這條路太過血腥,你若走下去,必然會是兩敗俱傷。”
安靜的空氣裏,溫容庭清冷的聲音鏗鏘有力,似重錘落到陸明錚的心裏。
他的眼神冷暗,嘴角勾著一抹弧度,笑容很是嘲諷:“誰在擔心你?你能不能別往自己的臉上貼金。我等著你看你怎麼輸得一敗塗地,我和你不一樣,我沒有你的胸懷,我不會對你出手相助的。我等著你看著失去一切,你最好是不要輸得太難看,這樣我會很開心的。”
溫容庭怎能不知這是他在冷嘲熱諷,他也斂去神色,嗓音冰冷:“是麼?那你一定不會如願的,你也別高興得太早。”
“好了,你可以走了!”陸明錚直接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溫容庭沒有起身,懶懶地說道:“我也送你一句話,不過我比你大度得多,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著。”
“嗬。”陸明錚冷笑,根本不想理這個男人。
不過很奇怪,明明這兩個男人是情敵,是針鋒相對的敵人。
但偏偏,他們現在的言語裏都是對彼此的嘲諷,那些話雖是嘲諷,但也不失為另外一種的安慰。
他們都希望彼此不要輸。
有時候,男人的思維其實一點都不複雜,反而清晰和明了。
他們因為一個女人而成為敵人,但也因為深愛同一個女人而化敵為友。
歸根結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