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爸爸問了幾個問題而已,你還不去睡嗎?”我盡量自然的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門縫,笑著問小家夥。
“睡不著,茹雪姐姐,你能陪我聊會天嗎?”小家夥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眼巴巴的看著我。
看她確實一副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我鬆了一口氣,上前牽起她的手,帶她上樓,“走,姐姐陪你去你臥室裏聊。”
我並不是一個擅長聊天的女孩子,要說擅長聊天,那在我印象裏應該是像郝一佳那樣,不管和誰都能說上幾句,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隻要她一開口,氣氛都會活躍起來。
但我打心眼裏喜歡並心疼著這個和我一樣有著悲慘童年的妹妹,所以,麵對她的時候,我似乎很自然地就把自己代入了姐姐的角色,自然而然的去傾聽她,去安慰她。
葉珂雪告訴了我很多她記憶裏的事情,她家巷子口有一個小賣部,小賣部裏有一個比她大兩歲的男生,每次她被喝醉酒的爸爸趕出去的時候,她都去小賣部裏,那男生每次都給她分零食吃。
我能從她的訴說中聽出,她對那些熟悉的人和事物的想念。
哪怕現在錦衣玉食,她還是沒有忘記曾經把零食分給她一半的人。
真是個好孩子。
她說著說著就睡著了,我幫她把被子蓋好,關上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鑽進被窩裏我閉上眼睛,回憶起我的小時候,想起妖豔美麗的媽媽和她的客人們,想起媽媽不高興的時候落在我身上的拳腳,想起媽媽為了一點白色麵粉把我賣掉。
連一件值得回憶的事情也沒有。
回憶隻會讓人心疼,我吸了吸鼻子,滾燙的眼淚浸濕了枕巾。
第二天早上我起來上學的時候,頭一晚哭過的眼睛還有點腫,姨姨問我怎麼了,我隻能用來那個了不太舒服,所以沒睡好搪塞過去。
姨姨提議要不請假一天,在家裏好好休息一下,當時爸爸就在我幾步遠的餐桌上吃早餐,看到爸爸投過來的關心的視線,我立馬說不用了我沒事。
和爸爸一起吃完早餐準備出門的時候,爸爸突然叫住了我。
我走過去站在他身邊,爸爸摸著我的頭問我,最近跳舞跳的怎麼樣。
這還是爸爸第一次主動問我跳舞的事,我很興奮地告訴他,老師編隊的時候把我的位置編在了前排。
“過幾天跳給爸爸看看吧。”
我不解,“過幾天?”
爸爸敲了敲我的腦袋,意有所指的說:“你這幾天不是不方便嗎?等你好了再跳。”
反應過來爸爸是什麼意思後,我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咬著嘴唇嗯了一聲,飛奔出了家門。
身後爸爸傳來的寵溺的笑聲,更是讓我無地自容。
昨晚以這個為理由去推掉為爸爸按摩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的尷尬難堪,怎麼一被爸爸直白地說出來,就這麼讓人臊得慌呢。
畢竟是人生第一次,坐在教室裏一整個上午我都坐立難安,每節課下課都往廁所裏跑,生怕出點什麼事情。
下午第一節課是體育課,我犯愁了。
我不好意思跟老師請假,如果用來了那個為理由請假,那全班都會知道,如果用別的理由請假,上午都活蹦亂跳的我哪有什麼別的理由。
隻能硬著頭皮去上體育課。
我們的體育課一般是老師先讓大家一起沿著操場跑兩圈,跑完後再一起做一套操,就可以自由活動了。
跑到第二圈的時候,我就感覺腿腳開始發軟了。
更可氣的是,可能是因為劇烈運動的原因,我明顯的能夠感覺到下半身咕噥咕噥的一直在往外流血,那感覺,別提有多難受了。
“第三排怎麼跑的這麼亂,再去跑一圈!”
不幸的是,我就是屬於第三排的,好不容易跑完了,聽到老師這麼一句話,我簡直想吐血了。
但沒辦法,還是得跑。
當我抱著肚子跑完第三圈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已經像是一灘爛泥了。
“休息一下!過來集合!”
“以她為中心,前後左右散開!”
我們做操的時候總共六排,前三排是女生,後三排是男生。我個子算女生裏中等偏高的,剛好在第三排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