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半晌,咬牙抬頭,“可不可以,給我三個月時間。”
“啊?”
“給我三個月時間,我們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互不幹擾。三個月後,我們就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三個月不短也不長,但也能夠給我足夠的時間最後放手一搏了。
如果能得到我想要的自由,那我就可以重新和蕭景灝站在一起,站在陽光下。
如果不能,那我和蕭景灝,也許注定沒緣分。
“為什麼要三個月……”蕭景灝疑惑的看著我,“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老實回答我,你和那個司機……”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想到這個家夥,這時候還在吃飛醋。
“傻瓜,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他挑眉。
我抬頭直視蕭景灝的眼睛,夕陽的餘暉斜斜照進牆角的窗戶,在他英俊的臉上灑下一片陰影,那雙迷人的黑眸,就連瞳孔都閃爍著動人的微光。
“我不喜歡他”,我忍不住向他表白,“我喜歡你。”
蕭景灝慢悠悠的笑了,嘴角一點一點上揚,低頭朝我吻下來。
我伸出手擋住了他的嘴,小聲的提醒他,“別鬧了,萬一等下有老師看見。”
擋住蕭景灝嘴唇的手心突然一濕,蕭景灝臉上掛著戲謔又深情的笑,舌尖在我手心像蛇的信子一樣不斷的搔癢。
我臉騰的紅了,有那麼一刻腦子一片空白,仿佛世界白茫茫一片,隻有我和蕭景灝置身天地之間。
“叮——鈴鈴”,鈴聲突然響起,把我又拉回了現實。
我迅速的收回手,說了句,我先上課去了,就準備走。
蕭景灝拽住我,極其認真的對我說:“三個月,我就等你三個月,三個月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重新在一起。”
在他嚴肅又認真的視線裏,我點了點頭。
從那天開始,蕭景灝果然言出必行,沒有再找過我,隻是偶爾碰見的時候,彼此微微一笑。
有時候我站在教室的窗戶邊,遠遠的看到他抱著籃球穿過操場,手裏提著一瓶礦泉水,和身邊的夥伴有說有笑,心裏就會漾起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
就這樣默默地看著他的一切,我就已經很滿足。
自從聽露雪說了那個市裏新來的大官後,我也從教室裏老師的報紙上看到,確實時常有大版麵關於官員落馬和色情場所被查處的報道。
會不會哪天直接查到爸爸頭上,爸爸就會把我們都放了……
這時候我也意識到另一個問題,如果爸爸被抓了或者是把我們都遣散了,那麼我將何去何從?
我這麼大了,去福利院也不會被收留的,但好歹我還有一些積蓄,到時候就去和露雪姐住在一起,也可以一邊上學,一邊做兼職。
我把大官的事情告訴杜森,問杜森我們是不是就等著就好了,那個大官自然會為一切主持公道。
杜森有些激動的告訴我說,他也正在暗地裏調查這些,目前的問題是不清楚那大官隻是來做做樣子,還是真的在徹查。
我沒懂,杜森給我解釋說,如果隻是來做做樣子,那就很難會查到爸爸的頭上,如果是真的來調查這些,那對於我和杜森來說,就猶如順水推舟。
有一天下午放學吃飯,杜森幫我開車門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就弄破了手腕。
鮮血汩汩的往外流,嚇了我一跳。
我趕緊把他叫進屋子,又喊來姨姨,讓姨姨幫他包紮。
“你們去吃晚飯吧,我沒事,外麵就有診所,我開車過去。”杜森一隻手捂住那傷口,有鮮血從他手縫裏直往外流。
我為難的看了一眼姨姨,姨姨會意,笑著對杜森說:“葉先生今天不在家吃飯,不礙事的,你這樣也不方便開車,我幫你包吧。”
杜森這才鬆了一口氣,回了個嗯。
他傷的是手腕,好像是不小心被什麼東西割到了,傷口還挺深的,兩塊肉朝外翻著,看著就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