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暴雨過後的一處別墅門口。
盛淺淺全身濕漉漉的正跪在緊閉的大門門口,她的臉色蒼白如紙,披頭散發看上去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即使腦子已經昏沉沉的,她還在不斷的敲打著門,嘴裏念叨著:“澤彥,救救孩子,求你了……”
卑微的她,宛若路邊風雨飄搖的小雜草。
她又敲了一下門,忽然別墅的大門被人打開,盛淺淺立即渾身僵直,緊張不安的抬頭看了過去。
準備出門的二個人也看見跪在門口的盛淺淺。
“呦,演苦肉計呢?下這麼大的雨我和澤彥以為你早走了呢!”
盛淺淺看著畫著精致妝容,身著時尚最新款的趙瑩瑩,就是這個女人一個月前登門入室,在她的丈夫麵前將她和三歲患病的兒子趕出來家門。
盛淺淺知道曾澤彥有多恨自己,雖然三年前的事情真的是誤會,但曾澤彥認定是她惡毒,她就一定是惡毒的。
她這三年也受夠了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尤其是曾澤彥總是帶著不同的女人回來羞辱她,將她那顆毫無保留愛著他的心傷的支離破碎。
哀痛莫過於心死,她大概也不想去爭辯什麼了,帶著兒子淨身出戶,反倒日子輕鬆了一些。
如果可以,她寧願一步都不踏進這裏!
盛淺淺挪開視線,看向了曾澤彥,咬著發白的唇瓣,沙啞啟口:“澤彥,寶寶的病嚴重了,醫生說必須要做手術……”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曾澤彥無情的打斷。
“做手術和我有什麼關係,你該求的是醫生,而不是我!”曾澤彥盯著她,目光太過犀利,太過鋒銳,散發著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挫骨揚灰般的芒光。
盛淺淺有點頭皮發麻,心中閃過一絲惶恐但轉瞬即逝,畢竟她受欺辱沒事,隻要能救寶寶的命。
“澤彥,寶寶需要做骨髓移植術,我的不配型,你是他的爸爸,現在隻有你能救寶寶了!”
曾澤彥一聽到是孩子的爸爸那句話時,眸中瞬間散發出席卷而起的憤怒,咬著牙道:“那是你苦心孤詣設計來的孩子,不是我的!盛淺淺你該知道,如果不是我媽,那個孩子早死了!”
盛淺淺心中一顫,悲痛欲絕。
多刺耳的話啊,宛若鈍刀在割她的心。
“澤彥,求求你了……”
盛淺淺卑微的祈求,剛想動才發覺膝蓋早已經麻木,疼的她都沒力氣了,忍不住緊咬牙關撐著的地不倒下去。
曾澤彥深邃的眸子盯著盛淺淺,看她疼的緊咬牙關的模樣,突然心中有些不太舒服,他冷哼一聲,冰冷刺骨的聲音再次響起。
“好,要我救你的孩子也行!”
盛淺淺立即抬眸看著曾澤彥那雙冰冷如霜的眸子,立馬問道:“什麼條件?”
從小一起長大,她太懂曾澤彥了,哪怕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她都能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在想什麼。
她就是這樣,愛一個人到骨子裏,也卑微到塵埃裏。
一旁的趙瑩瑩看著曾澤彥好像心軟了,心裏不舒服,連忙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嬌嗲嗲勸阻:“澤彥,你幹嘛答應她啊,反正你都不喜歡她恨她入骨呢,別忘記她當初害的蔣歡從此下落不明的罪魁禍首啊!”
刹那間,曾澤彥一臉陰鷲,臉色黑沉的十分難看,目光犀利的掃了一眼趙瑩瑩。
趙瑩瑩心中一哆嗦,嚇得立即鬆手退後了兩步:“澤彥,你別這麼看著我,我隻是實話實說怕你忘了!”
曾澤彥沒有說話,渾身湧動著凜冽的寒氣,恍若地獄修羅,陰森恐怖的令人頭皮發麻。
他走到黑色的勞斯勞斯旁,直接坐進了駕駛室,末了這才回頭看向盛淺淺:“想救你的孩子,就趕緊滾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