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定了定神,緩了一陣,這才拉開行李箱,將自己的東西全都放了進去。
……
葉晟唯推開門的時候裏頭是漆黑一片,沒有開燈,也沒有半點人的氣息。
他打開燈,空間一下子變得敞亮起來,但是屋裏,卻並沒有安然的影子。
書桌上被收拾的很趕緊,安然畫圖的工具全都不見了。
他又走到衣櫃邊上,打開門,發現裏麵隻剩下自己的行李箱,孤獨的立在那裏。
他有些恍惚的走進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抬頭卻瞧見一隻洗麵奶,是屬於安然的,她落在那裏忘記帶走了。
葉晟唯低頭和那隻洗麵奶麵麵相覷了很久,知道半邊身體都麻木了。
遊輪到明天才會返航,她這個時候離開,能去哪裏呢?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安然的號碼,可是聽筒裏卻傳來關機的提示音。
葉晟唯走出洗手間,往房間的沙發上一坐,整個人陷入鬆軟的沙發裏,脫下西裝外套,慢慢扯下領帶,又解開自己襯衫的衣扣,雙手十指相扣在額頭處,閉上眼睛,光影綽約,在他臉上描繪出堅毅的線條。
忽然,他睜開眼,站起來,拿了外套,就衝出了房間。
……
?安然拖著行李箱,漫無目的地走在走廊上。
有路過的賓客對她投來好奇的目光,也有服務生好心地上前詢問她要不要幫忙。
安然都沒有搭理,隻是想著,自己如今還能去哪裏。
跟安在昕鬧成那樣子,不可能再去求她收留自己。
她忽的有些後悔,自己就這麼衝動的跑了出來。
?她重重地咳嗽了幾下,臉頰因為發熱而紅紅地,嘴唇幹燥地有些脫皮。
或許是感覺到動靜,“長生”忽然伸出頭碰了碰她的手腕。
安然低頭,這才想起自己還帶著雷子琛的“龜兒子”。
即使自己要走了,總該把這個還回去吧?
她又咳嗽了一聲,轉身,拖著行李去早上離開的那個房間。
……
安然敲了半天門,裏頭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恍惚半天才想起來,雷子琛似乎說過,今天有重要的生意要談。
是啊,這遊輪宴會到底還是為了生意才舉辦的。
安然將冰涼的手放在額頭上,試圖讓自己好受一些。
長生像是感覺到她的難受一樣,一直不肯離開,就留在她的腳邊來回爬著。
“咳咳……”
安然猛的咳了幾聲,然後眼前忽的一片漆黑了。
“安然?”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有一道影子覆在了她的麵前。
她聞聲迷迷糊糊的抬頭,隻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但她知道那是雷子琛,“喏,長生,給你。”
說完這一句,她就徹底的昏了過去。
--
“沒什麼太大的問題,隻是有些發熱,船上的溫度有點低,要注意保暖,等退了燒基本就沒事了。”
迷糊之間,安然問道消毒水的味道,還有人說話的聲音,像是很近,又仿佛很遠。
她努力的想要睜開眼,隻能模糊的看到明晃晃的燈光和走動的重疊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