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茗惜點點頭,“安小姐真是個體貼的女孩子。”
前台小姐端了兩杯茶過來之後就離開了,房間裏頭很快剩下了傅茗惜和安然兩個人。
傅茗惜也沒著急,隻是低頭在那裏看安然的一些信息,而安然坐在對麵有些無聊,隻能環視四周看著屋裏的裝修。
是個非常幹淨的屋子,大部分的裝飾品都是純白色的,看起來纖塵不染。
三麵落地玻璃窗,讓外頭的陽光毫無遮攔的照射進來,地上鋪著薄薄的地毯,屋裏開著空調,冷氣和陽光交彙,讓屋裏的一切都顯得暖洋洋的。
“安小姐,咱們去那邊坐著聊吧。”
傅茗惜看完了資料抬起頭,對著安然指了指那邊的沙發卡座。
相比於這邊的辦公桌,那邊的環境明顯要輕鬆許多。
安然點點頭,起身和她一起過去。
“安小姐,之前你有了解過心理治療這方麵嗎?”
安然搖頭,“沒有過,以前我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方麵的毛病。”
“嗬嗬。”傅茗惜輕笑了一聲,“安小姐,其實這不算是什麼毛病,現在人的壓力很大,有時候需要一些專業方麵的調節也很正常,隻是這個調節的過程可能會是長期的,安小姐要做好準備。”
“嗯,傅醫生,這個我知道的。”
傅茗惜衝著她點了點頭,“安小姐年紀不大,和我家的女兒差不多,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直接喊你的名字,可以嗎?”
“哦,當然可以。”
麵對陌生的醫生,安然多多少少的有些拘謹,這一點傅茗惜看的出來,卻並沒有點破。
“安然,今天是你第一次過來,咱們就隨便聊聊,好嗎?”
“嗯,看傅醫生的安排吧。”
“你不用這麼緊張的,安然,其實心理治療和普通的看病不同,心理治療趨向於疏離記憶和排解壓力,我們就像普通朋友那樣聊聊天就可以了,好嗎?”
安然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傅醫生,我可能因為心理上對這件事情多多少少有些排斥吧,所以有些緊張,不好意思。”
安然也是下定決心要來看病的,所以這些情緒她根本就沒有隱瞞,她知道,要是什麼都不說,那這種治療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效果。
傅茗惜聽見她這麼說,想了想,便道,“這樣吧,安然,今天咱們就不說別的,說說你和小四的事情,怎麼樣?”
“嗯?”安然有些錯愕的抬起頭,臉頰上微微有些發紅,“傅醫生,這些和我的問題有什麼關係嗎?”
傅茗惜一邊伸手去動那邊的CD機器放歌,一邊笑著說道,“為什麼要執著於那些問題,你是過來調節心裏壓力的,並不是過來治病的,知道嗎?”
安然笑了笑,“好。”
……
雷子琛到葉氏的會議廳的時候,董事們基本上已經到的差不多了,葉雲天麵無表情的坐在長桌頂頭的位置上,是離講台最遠的位置。
雷子琛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然後找了個偏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
股東大會定的時間是九點鍾,八點五十五的時候股東們基本上都到齊了,臨近九點鍾的時候,會議室的門再次被推開,葉晟唯在秘書的陪同之下走了進來。
一身灰黑色的西裝顯得他身形挺拔,冷峻的麵龐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但是眼神中,卻透著對在座所有人的不屑。
看著樣子,應該是已經搞定了一切吧?
雷子琛坐在人群當中,目光放肆的落在葉晟唯的臉上。
他記得沒錯的話,直到前天,葉晟唯還沒有拉到過任何一個股東的支持,那麼現在的自信滿滿到底來源於哪裏呢?
他的視線又轉向對麵的葉雲天,這麼仔細一看,才發覺他麵部的肌膚有些抽搐,看著葉晟唯的表情也完全不像是一個父親看著自己兒子的表情。
雷子琛微微偏頭,正好可以看到葉雲天放在腿上那緊緊攥著的雙手。
啊,原來是這樣啊!
因為葉雲天手中的選票會投給葉晟唯,所以葉晟唯才會這麼的有恃無恐?
但是看葉雲天的臉色,這選票應該不是用葉晟唯自己的能力拉來的吧?是什麼?究竟是用什麼威脅了葉雲天呢?
葉家父子關係不和不是一天兩天,倒是也並未有過任何關於兩人鬧到如何的傳聞,難道是,方文熙?
想到那個女人,雷子琛的眉頭不由的微微蹙起,眸光也變得深邃淩厲起來。
婚禮上頭的事情,他還沒來得及跟那個女人算賬呢!
再次抬眼看向那邊的葉晟唯時,雷子琛的眼中已經染了戲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