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齊笑了笑,轉頭看她,“你以為這東西那麼好弄得嗎?不是人人都願意為了陌生人貢獻自己那麼寶貴的稀有血型的!”
蔣雨詩在沙發邊上坐了下來,然後把手中的毛巾又遞給了安齊,示意他幫自己揉一揉。
安齊會意,也沒多說什麼,接過毛巾便對著她湊過來的額頭輕輕的揉著。
蔣雨詩得了空閑,便繼續問他,“小齊,其實你可以看一看你的親戚群啊,親人血型相同的幾率很大的,如果能夠多找到一些血源的話,那事情不就解決了,總不能,那麼多的親戚裏頭沒有一個人和你的血型一樣吧!”
提起親人,安齊的動作突然就頓住了,蔣雨詩等半天不見他動作,便抬頭看他。
“怎麼了?”
安齊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事,我的親人,其實就隻有然然一個人。”
蔣雨詩皺起眉頭,“怎麼可能啊?你的父母親呢?難道他們……”
過世兩個字蔣雨詩沒說出口,但是安齊已經搖頭了。
“不是,他們都還健在,隻是我媽媽她很早就離開了我和然然,小時候我們兩個人是跟著媽媽一起長大的,後來到了八歲的時候,媽媽突然就走了,把我們丟給了爸爸,後來在爸爸家待了沒幾年,有一天然然突然就帶著我離開了,從那以後,我也沒見過爸爸或者媽媽,這些年,就一直隻有我和然然兩個人相依為命的……”
蔣雨詩聽著他的話,心裏不由得疼惜起麵前這個男孩子來,可是疼惜之餘,好像又有些奇怪,因為她覺得這個故事似乎有些耳熟……
不過想了想,應該是從什麼電視劇或者裏頭看到過類似的情節吧,畢竟歡喜不同,但是悲劇卻大多相似。
“那就算是這樣的話,現在事情關係到你的生命,表嫂她也該去問一問的吧?不管當年究竟發生過多麼不愉快的事情,現在為了你,她也該去問一問的……”
安齊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然然去沒去問過,她從未和我說起,但是我猜,她應該是想盡了辦法的,要不然也不會拖到現在。”
蔣雨詩點頭,“也是,表嫂對你很好的,我不該有那種懷疑,隻是我覺得親人那麼多,總該有相似的,也不能你一個人的血型這麼奇怪。”
安齊繼續幫她揉著傷處,輕聲道,“媽媽這邊沒有什麼親人,唯一的祖母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就隻有媽媽一個人,爸爸那邊倒是很多人,他們家可大了,和我小時候住的四合院小房子相比,簡直就像是個大宮殿,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別墅,而且家裏人也多,除了爸爸和阿姨,他們還有一個小女兒,還有大伯一家人也住在一起,爺爺和奶奶……”
蔣雨詩聽到這裏,不由得微微蹙眉。
這個情節,為什麼越聽越熟悉了,而且他口中描繪的家庭結構圖,為什麼和他們家的一模一樣?
在沒有出國之前,他們家就是那樣,在半山有一座超大的別墅,爺爺奶奶和大伯一家子都住在一起……
而且他之前說的事情……
安齊和安然……
蔣雨詩皺著眉頭,腦海裏頭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呼之欲出了,可是她又不敢再細想,因為怕那現實太過可怕……
她愣了許久,知道一張臉上的臉色變得慘白。
安齊終於意識到她的不對勁,皺著眉頭問她,“雨詩,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蔣雨詩根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顫抖著唇問道,“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安齊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但還是本能的將腦海中一直熟記的那個名字說了出來。
“蔣成書……”
蔣成書。
蔣雨詩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樣,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著。
安齊嚇了一跳,忙丟下手中的毛巾問她,“雨詩,雨詩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想要扶著蔣雨詩的肩膀,可是他的手剛剛碰到蔣雨詩的手臂,就被她一手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