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泠本來就在懊惱自己的行為,現在又被蔣俊恩這樣一說,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抬手拿起蔣俊恩撐在桌邊的手,放在自己的嘴邊,狠狠的咬了一口!
蔣俊恩吃痛,下意識地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來,而放在另一邊的一隻手已經抬了起來,仿佛隨時準備著還擊,可是低頭看見趙清泠那副樣子之後,他所有的動作沒有停下來,不管是那隻抬起來的手,還是準備抽回來的那一隻。
趙清泠是為了發泄,所以這一下咬下去,用的力氣可不輕,等她鬆開的時候,蔣俊恩的手臂上已經多了一圈牙印,牙印的位置上,還有絲絲的紅痕,有一些細小的血珠滲了出來。
趙清泠鬆了口,低頭看著麵前的手臂,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她自己也沒有想到,這一下會咬的這麼狠……
看著那傷口,趙清泠的內心多少是有些心虛的,她一向害怕蔣俊恩,以前兩個人靠近的時候,隻要蔣俊恩稍稍發火,她就會嚇得瑟瑟發抖,但是自從他們兩個人結婚之後,蔣俊恩似乎很少像之前那樣發脾氣,盡管兩個人常常爭吵,但是都是自己一個人在鬧騰,蔣俊恩極少發火,大概是這樣安逸的日子過得久了,趙清泠幾乎都要忘記了,蔣俊恩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樣可怕的存在……
現在她咬了他,還咬的這樣狠,那種畏懼的感覺似乎一下子回到了身體裏麵,趙清泠的身體忍不住發起抖來,一雙眼睛不敢抬頭去看蔣俊恩的臉。
蔣俊恩低頭瞧著自己手臂上的那個傷痕,眼睛微微眯著,要說一點兒都不生氣,那絕對是假的,畢竟傷口都滲出血來了,證明剛剛趙清泠那一下咬的確實很疼,可是他也沒有打算跟趙清泠發脾氣,隻想晚上問她有沒有消氣,咬夠了沒有,要不要再來一口,可這些話還沒有問出口,低著頭的蔣俊恩突然發現,趙清泠縮在凳子裏瑟瑟發抖,一副怕到不行的樣子……
這個樣子的趙清泠對於蔣俊恩來說並不陌生,在沒有結婚之前,趙清泠常常被自己嚇得這個樣子,那時候蔣俊恩還想,趙清泠要是一直這樣,該怎麼辦呢?她要是一直這麼怕他,以後他們倆要是在一起了,那可要怎麼生活呀,不過婚後的生活似乎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他並沒有對趙清泠發過什麼脾氣,時間久了,趙清泠竟然也不再那麼怕他,甚至還會跟他吵架,對他鬧脾氣。
意識到這一點的蔣俊恩心裏還是很高興的,所以多數吵架的時候,他都願意容忍趙清泠,在他那樣的容忍之下,趙清泠這個瑟瑟發抖的毛病也早就改正過來,可今天突然又發作,這讓蔣俊恩不由得蹙起了眉頭,剛剛想要開玩笑說的那些話也收了回去,換成了頗為委屈的語氣。
“趙清泠,明明是你咬了我,我都還沒說什麼呢,你怎麼就委屈巴巴的在那發起抖了?”
趙清泠聽見他這句話,才敢抬起頭來看他,可是身體的顫抖卻仍舊抑製不住,漂亮的眸子裏都是畏懼。
“我不是故意要咬你,我隻是……隻是剛剛一時間沒有忍住脾氣而已……”
蔣俊恩歎了一口氣,每次看到趙清泠對自己這幅樣子的時候,他就忍不住想要歎氣,其實當年的那件事情根本就沒用什麼,左右不過是個誤會吧,最後那個人也沒死,為什麼趙清泠就這麼大的心理陰影呢!
“我沒有說生氣啊,你咬就咬了,作為你的丈夫,偶爾當一下你的發泄工具也算不上什麼。”
他已經盡可能的放緩了自己的語氣,努力讓自己的一張俊臉看起來溫柔平靜,可是趙清泠身體的顫抖就像是抑製不住似的,估計連她自己都感覺有些絕望。
蔣俊恩看見她那副樣子,終究是沒法再多說什麼話,轉身走出了她的辦公室。
……
半下午的時候,蔣俊恩去安然的病房例行檢查,幫她聽呼吸和心跳時,因為兩個人的距離差的有些近,安然低垂著眉眼,一眼便看到了他寬大衣袖裏頭,手臂上的那個傷口。
安然挑了挑眉,等他將手中的工具收回去,便開口說道,“你和趙清泠表姐打起來了?”
“沒有,為什麼這麼問?”
安然指了指他受傷的那隻手,“從那個牙印來判斷,應該是屬於趙清泠表姐的吧,我看傷口好像還挺深的,你應該去打個破傷風,別感染了才好!”
蔣俊恩聞言笑了笑,“她那個狗脾氣確實挺嚴重,我待會兒應該去打個針才對。”
“我不是說趙清泠表姐像狗,我隻是跟你說實話,你的手破了皮,又是牙齒咬的,作為醫生,你自己心裏應該清楚,人口腔有多少細菌?讓你打個破傷風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