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俊恩把這番話說給安然聽,可安然聽完,卻忍不住眉頭皺得更緊,並且用一種怒其不爭的眼神看著他,這讓蔣俊恩非常的不解,他始終沒有覺得這是一件多麼嚴重的事情。
“我要是趙清泠表姐,我也得被你氣死了,你的心怎麼那麼大!你覺得不戴婚戒是小事?你覺得不解釋你和我之間的關係是小事,你覺得趙清泠表姐跟你發脾氣,不理你,是在莫名其妙的無理取鬧,但是在我看來,這一切本來就是你的錯,夫妻之間應該坦誠相待,可你並沒有做到這一點,你有事情瞞著清泠表姐,正是因為如此,才導致了你們夫妻二人之間有矛盾,所以在這件事情上頭理虧的一直是你,正因為如此,你才應該好好的對清泠表姐,在其他的事情上頭彌補她要的這一點點的安全感。”
蔣俊恩聽了安然的這番話,倒覺得他這麼說也有幾分道理,仔細想想這些天以來,自己每天看著趙清泠發脾氣、不說話、冷戰,心裏不舒服,可實際上卻也沒有做什麼,除了晚上加倍的欺負她,從她身體上討回來之外,他好像並沒有做什麼努力讓自己和他的關係得以緩解。
實際上,蔣俊恩算不得一個熱情的人,這麼多年以來,除了對安然,蔣俊恩幾乎對所有人都十分的冷漠,包括自己的家裏人,當初他從蔣家搬出來,把整個蔣氏丟在身後,毅然決然的跑到這邊隱姓埋名的做一個婦產科醫生的時候,從做決定到實踐,幾乎都沒有跟家裏人商量過,但好在這些年來,他把蔣氏打理的很好,所以家裏人也沒有再說他什麼,他要胡鬧,別任由他去了。
原本,蔣俊恩也沒有想過要這麼早和趙清泠兩個人結婚,他甚至還不是特別了解結婚的意義,隻是覺得,有了那一紙婚書之後,他可以名正言順的欺負趙清泠,還可以把她放在自己的身邊,隨時隨地的欺負。
對蔣俊恩來說,這樣的趙清泠,其實和以前的並沒有任何區別,結不結婚與他來說,沒有少些什麼也沒有多點什麼。
可是這段婚姻對於趙清泠來說,確實徹底改變了她和蔣俊恩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的,在趙清泠看來,蔣俊恩如今已經是她的丈夫,自然,算是她最親近的人,可是這樣親密的關係,蔣俊恩卻還是瞞著他所有的事情,趙清泠心裏自然有些難受,這樣的難受延展到生活當中,便漸漸地變成了矛盾。
安然聽了剛剛蔣俊恩所說的那些話,心裏頭已經漸漸理清了這些事情,她覺得,假如再不讓蔣俊恩做點什麼,而是讓他們之間繼續這樣發展下去的話,那麼趙清泠遲早會離開蔣俊恩的。
蔣俊恩是喜歡趙清泠的,這一點安然一早就知道,隻是這樣的喜歡對於他來說,可能有些迷茫,又有些難以接受,就像奇叔跟安然說的那樣,蔣俊恩這個人,其實並沒有表麵看起來那麼聰明睿智,他骨子裏頭,有些還是像個固執的孩子。
安然坐在他的對麵,漂亮的桃花眸子裏頭,如墨般漆黑的瞳仁骨碌地轉了兩下,方才開口說道。
“這樣吧,家裏今天休假,那我就抽空陪你,去買一對婚戒!”
蔣俊恩其實覺得並沒有這個必要,和趙清泠求婚的時候,當時是當著雷子琛的麵的,為了製造真實的效果,他準備了一枚婚戒,但它僅此一枚,是給趙清泠的,後來,他倒是見趙清泠呆過兩回,隻是在結婚之前,當他們倆領過證之後,趙清泠便再也沒有戴過那枚戒指,蔣俊恩覺得,趙清泠的想法大概是和自己一樣的,覺得作為一個婦產科醫生,隨時都要進行手術,戴戒指那種東西,實在是不太合適。
可是當蔣俊恩把這些話說給安然聽的時候,安然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甚至忍不住伸出手去,如小蔥白,細長的手指輕輕的戳了戳男人的手臂。
“有的時候,我覺得你是真的傻,假如趙清泠表姐從一開始就覺得當一個醫生,戴一枚戒指並不合適的話,那麼她開始的那兩天為什麼要佩戴呢?”
“大概是因為一開始的時候,他並沒有想到這一點吧,那個女人的腦子一向不太好使,隻有嚐試過之後才知道自己錯了。”
安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惡狠狠的說道。
“我看趙清泠表姐嫁給你才是最大的錯誤,你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
見安然好像真的發了脾氣,蔣俊恩也不敢再繼續瞎說話了,便擺出一副認真求教的表情來,看著那邊的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