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給秦東航添了一杯水,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這段時間我一直沒有來找過雷先生,是因為我一直希望能夠以自己的能力,去獲得更多的資源,雖然雷先生承諾過要幫助我,但我並不想所有的事情都依靠著易安和雷先生,在過去的一個月裏頭,我用盡了各種辦法,去征得股東們的認可,但是收獲,卻微乎其微,不久之前,我終於意識到,這種辦法或許是行不通的,想要和淩澤群爭這些股東的支持,我確實還沒有那個資格。”
雷子琛揚起嘴角,輕輕地笑了笑。
“秦先生能夠及時意識到這一點,已經算是不錯了,投資虧損了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該何時止損,秦先生確實很聰明,善於把握人的心理,和別人交談起來,很容易就能夠達到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但是秦先生學習的那些小手段,對於身邊那些同學可能很有用,但對於生意場上一些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實在是沒有多大作用,秦先生應該明白,能告訴他那樣位置上的人,都不會太簡單。”
秦東航也笑了笑,但笑容卻頗為苦澀。
“其實剛開始,在病房裏和雷先生說那段話的時候,我心裏還是十分自豪的,覺得我居然能把握雷先生這樣的人的心理,也不枉費這些年的努力學習了,可是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不是我打動了雷先生,而是雷先生本來就對我有意。”
雷子琛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一旁的安然則開口說道。
“東航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倘若你不是有能夠打動四哥的才華,四哥也根本不可能對你有意。”
安然是覺得剛剛那樣的話題過後,秦東航和雷子琛之間的氛圍可能會變得有些僵硬,所以才說了這樣的一句話,試圖緩和氛圍。
果然,秦東航聽見安然這麼說之後,臉上的表情和緩了許多,其實這個道理秦東航自己也能夠想明白,這是由安然說出來的話,卻顯得更為動聽一些,畢竟安然算是雷子琛那邊的人。
雷子琛也顯然沒有想到安然會突然開口,說的還是這樣一句話。
他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那些男總裁的身邊,總是喜歡帶一個漂亮的女秘書,談判的時候,也領著他們一起,原來是這樣子做呀,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這樣,才不容易把對方給聊死了。
“秦先生,時間也不早了,多餘的話,還是放著以後舉行慶功宴的時候,再說吧,現在不妨,先說一說你的計劃,和你此行的目的。”
看著安然微微有些疲憊的眼神,雷子琛不由開口,提醒秦東航道。
秦東航趕緊收了收心,繼續說起正事。
“後來我想了下,既然沒有辦法,得到淩氏現在那些老古董們的認同和支持,那幹脆,就讓淩氏重新洗一次牌好了,把那些不支持我的人都換下來,從主位上換到副以上,再把支持我的人換上去,這樣,結果不也是一樣的麼?”
雷子琛認同的點點頭,但麵上的表情還是看不出悲喜。
“秦先生說得沒錯,但是究竟如何才能讓這麼大的淩氏企業重新洗牌?老股東都是跟著淩氏幾十年的老人了,想要在一朝一夕能將這些人都換下來,恐怕有些困難吧。”
“換下他們很難,那不如給公司換個姓氏,我其實一直不太喜歡我爸爸的姓,還是覺得我媽***姓氏比較好聽。”
雷子琛抬起頭,目光落在秦東航的臉上,黑沉的眸子微微眯著,裏麵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
秦東航最後是自己一個人離開的,他走進了麵前的黑暗當中,很快有一輛黑色的車開了過來,將他接走了。
安然本想出去送一送他,可是秦東航和雷子琛兩個人都說不用,不過,雷子琛還是站在二樓臥室裏,開了陽台的窗戶,衝著樓下回頭的秦東航招了招手,當做是告別。
看了一場節目,又談了這麼久的話,當兩個人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時候,已經接近11點半了,平常這個時間安然早就已經睡著了,可今天她卻沒什麼睡意。
“有什麼話想問我嗎?”
雷子琛本來坐在床頭看書,可是感覺到一旁的小女人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麵前的書是看不進去了,隻能回頭問她。
安然其實也並沒有想盯著雷子琛瞧,隻是因為腦海裏想的事情是和雷子琛有關的,疑問又隻有雷子琛能夠解答,所以在發呆的時候便不由自主地看著一旁的雷子琛。
但是注視被人這樣說破,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紅了紅臉,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