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自己不能生育的時候,在趙雅倩的介紹之下就去看過心理醫生,雖然當時遇見的那個醫生還不錯,但安然始終覺得,心裏頭有些別扭。
心理上的問題和身體上的問題是不一樣的,身體上的疾病由於各種原因所導致,但終歸是可以通過治療治好的,可心理疾病卻不一樣,心理疾病不一定能夠根治。
在家足足猶豫了三天的時間,這三天裏麵,安然幾乎都在忙孩子的事情,忙得手忙腳亂的。
奶水不足的問題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的成了矛盾的焦點,安然不得不給蔣俊恩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聯係一下醫院那邊,自己去做一個係統的檢查。
安然是下午的時候去的醫院,因為上午的時候孩子們經過一整夜的睡眠,睡覺的可能性比較小,安然也不可能脫得開身。
係統性的檢查需要的時間肯定比較長,安然準備了足足一整個下午,回來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黑了,這個城市的華燈初上,安然站在醫院的門口瞧著道路上的路燈和霓虹交織在一起,將夜空渲染得五彩繽紛。
“走吧,先去吃點東西。”
蔣俊恩伸手拍了拍安然的肩。
今天下午來檢查的時候,蔣俊恩一直陪在安然的身邊,從身體上的檢查,到後來與心理谘詢師的談話,蔣俊恩坐在外麵等著,一直沒有離開。
身體檢查的報告要過兩天才能拿的到,但心理谘詢師給出的結果卻是,安然確實有產後抑鬱的征兆,這個厭食的問題,很有可能就是產後抑鬱導致的。
醫生問安然,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讓自己不太愉快的事情。
安然當時低垂著眸子,心中大約已經想起來自己是從見了雷子琛之後才出現厭食的狀況,而自己和雷子琛之間,最近也確實不太愉快。
醫生見安然沒有說話,又再問了她一遍,可安然卻搖了搖頭,什麼都不肯說。
這不過是一次檢查罷了,也不是正式的心理治療,醫生自然沒有再多說什麼話,隻是告訴安然他這個情況最好還是先要放寬心,必要情況下,也可以尋求一下心理醫生的幫助。
蔣俊恩從地下車庫把車子開了出來,他問安然想去哪裏吃飯,安然一時間沒有回答。
從醫院出來開始,安然的情緒好像一直挺低落的,坐在車上,也隻是側頭看著窗外,麵色沉沉。
蔣俊恩想了想,忽的說道,“我覺得外麵的東西吃多了也膩,正好你說最近沒有什麼胃口,不如嚐嚐哥哥我做的飯,怎麼樣?”
安然回過頭來,臉上的表情仍舊有一些悶悶的,但還是點了點頭。
……
已經臨近下班的點兒了,今天晚上不用值班的醫生基本上都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外間的小助理進來過一趟。
“趙醫生,馬上就要下班嘍,明天該您歇班,希望您有一個愉快的假日!”
趙清泠衝著小護士點了點頭,旁的話卻並沒有多說。
等那個小護士離開之後,她低頭看著桌麵上的一天文件,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醫院這邊有個證明要她去辦,可是她卻突然間想起來,自己的個人印章,似乎丟在之前蔣俊恩的家裏。
之前蔣俊恩直接離開了,說把這個房子留給她,盡管趙清泠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這個房子,可是卻也因為蔣俊恩的離開沒想那麼多,從那個家裏搬出來的時候,有些東西落下就落下了,總覺得有時間再去拿也沒關係。
可在趙清泠意料的是,蔣俊恩突然間回來了,並且還住到了原本的那個房子裏,這樣一來自己要去拿東西,難免就要跟蔣俊恩碰麵。
但這個證明又必須要去辦,個人印章肯定是少不了的,重新去弄一個是不可能了,因為這是關於醫院的證明,自己那個個人印章是醫院發的,除了有名字之外,還有醫院的蓋印,重新去刻一個,自己也沒有這個權利。
因為這件事情,趙清泠已經糾結了整整一個下午了,從中午拿到這份文件開始,她就想著,怎麼做才是最好的。
晚上去拿,勢必要碰見蔣俊恩,可若是白天去拿,要是還是不小心被蔣俊恩撞見了,不僅是尷尬的問題,還會讓蔣俊恩覺得,自己是為了避免與他見麵,故意才白天去的。
趙清泠並不願意讓蔣俊恩覺得自己不敢麵對他。
就這麼思來想去的想到了下班,趙清泠也還是沒有想到,怎樣才是最好的辦法,周圍的人都在離開,因為趙清泠的辦公室在最外麵一間,所以每個人走的時候都會過來跟她打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