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小溫過來的時候,隻是說雷子琛要出去出差,但是到底是要幹什麼,小溫卻並沒有說清楚。
當時安然心裏還想著,或許雷子琛是因為之前的事情覺得尷尬,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麵對自己吧,盡管離婚是早就提出來過了,但是最近因為兩個孩子,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有所緩和了,但是當時飯桌上,雷子琛公然不顧及安然的麵子維護了章沐白,讓安然有多傷心,雷子琛心裏應該也很清楚。
安然以為,雷子琛是故意躲著自己,才找了個出差的理由。
但是剛剛看著雷子琛那麼疲憊的樣子,安然突然覺得,自己大約是想錯了吧。
那麼累,應該是真的忙著工作的事情。
其實仔細想想,四哥根本就沒有必要躲著自己的,既然離婚這個話都已經說出口了,若不是自己死皮賴臉的不同意,估計他現在已經是單身了,他要如何,和對誰好,維護誰,和自己其實沒多大的關係,而且既然已經離婚了,在不在乎她的感受,其實也沒有那麼重要了。
安然就那麼想著,消極的在浴缸裏頭泡了半個多小時,中途還加了一次熱水,等到水第二次涼了下來,她才牙關打顫的從浴缸裏頭出來,又慢吞吞的擦幹淨身體,在浴室裏頭把一頭長發吹幹,然後再走出浴室。
她以為雷子琛還在睡覺,所以可以放輕了動作,小心翼翼的開門。
可是當她把門打開的時候,雷子琛卻已經醒了,就站在那邊的搖籃邊上,輕輕搖著兩個小家夥。
安然走出去,他聽見動靜回過頭來,衝著她抬起手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這個動作剛剛結束,那邊突然傳來小蔥花一陣夢囈的聲音。
想來是孩子剛剛醒過。
看著雷子琛滿良倦容的樣子,安然本來想要趕人的話突然又收了回來。
“要不要去樓下坐坐?我從法國那邊帶了點紅酒回來,嚐一嚐嗎?”
雷子琛過來壓低聲音說這話的時候,安然正坐在梳妝鏡前,手上的乳液已經快流下去了,她也沒往臉上抹,聽見雷子琛的聲音才回過神來,一邊拿著紙巾把手上的東西清理掉,一邊淡淡回應道。
“不了,我還在哺乳期,不能喝酒,而且晚上還要照顧孩子。”
雷子琛卻並沒有因為她的拒絕離開,而是繼續說道,“隻是嚐一嚐,不用喝多少。”
安然抬頭看了他一眼,明白過來喝酒不過是個幌子,雷子琛看來是有話要跟她說。
她想起自己在蔣俊恩家下定決心的事情,最終還是點點頭,然後跟著雷子琛下了樓。
到客廳的時候,安然特意瞧了一眼牆上的時鍾,已經十點鍾了。
雷子琛去拿他從法國酒莊帶回來的紅酒和杯子,安然把客廳的燈關了,特意隻留了兩個小壁燈,暖黃色的光芒把一切都照的曖昧起來。
張媽一般不會起夜,安然這麼做也隻是為了以防萬一,如果張媽起來看見這邊的燈光,應該就知道是自己和雷子琛在了,張媽那麼聰明,絕不會過來打擾。
雷子琛拿著東西回來的時候,瞧見安然的所作所為,不由得愣了愣,但也不過是轉瞬即逝的表情罷了,他很快拿著紅酒杯過來。
他給安然添了一點酒,不多,真的隻夠她嚐一嚐。
安然也不說,在雷子琛準備給自己倒酒的時候,她卻突然從他手中將酒瓶子拿了過來。
“我來吧。”
她給雷子琛的酒杯裏頭倒了小半杯,不算少,但是也不算多,差不多是品酒最好的量。
“嚐嚐看,這是那邊的酒莊最好的酒,我當時喝了一點,覺得還不錯,就想辦法帶回來了。”
安然點點頭,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然後輕輕的抿了一口。
微微有些苦,但是很快被甘甜和香醇所代替,回味無窮。
果然是好酒。
“恩,味道確實很不錯,很香醇。”
安然並沒有吝嗇誇獎。
雷子琛笑了笑,卻沒有繼續揪著紅酒不放,而是說道,“這次的事情發生的比較著急,所以那天我直接就走了,行李是後來小溫帶過去的,也沒有來得及跟你說一聲,你不會生氣吧?”
安然笑了笑,“生什麼氣?小溫後來不是特意過來說過了麼?你沒必要特意再解釋一遍。”
雷子琛看著她,眸光有些沉,“好,既然你如此說,那我就不再提這件事情,還有另外一樁事情,那天在楊家的婚宴上,當時我……”
雷子琛正要解釋,安然卻忽然拿起一旁的紅酒瓶又幫他把酒杯裏的酒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