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是不是故意來嘲諷你媽媽的?”
安然眨了眨無辜的眼睛,“沒有啊,我說的是事實嘛!我是看你和方嚴長官一天天的如膠似漆的恨不得黏在一起了,偏偏又不提結婚的事情,我和四哥都已經準備好禮金了,卻遲遲收不到請帖,實在是有些著急。”
安在昕白了她一眼,“你們家雷子琛那麼有錢,難道還不能隨時拿出幾十萬的禮金來?”
安然皺了皺眉頭,疑惑的看向母親,“媽,你是不是想錯了?我和四哥給你準備的是禮金,不是嫁妝啊?”
“切,小氣的丫頭!瞅你那點出息,拿你老公幾十萬給你媽,你還心疼了是不是?”
安然搖了搖頭,一臉沉重且擔憂的表情。
“我隻是怕四哥給了這幾十萬之後突然想起來,我結婚的時候,你好像沒有給嫁妝的事實!”
安在昕笑了笑,看著她認真的說道,“這樣啊,那我現在補上嫁妝吧!”
她說著,掏出一張銀行卡遞了過來。
安然詫異的看了一眼,抬頭疑惑的問道,“這是做什麼?”
安在昕把卡塞到她的手裏,“給你的,這些年一直準備好的嫁妝,但是你和葉晟唯結婚的時候沒有告訴我,我沒機會給,後來你不聽我的話執意要嫁給雷子琛,我氣得也不想給你!”
安然把那張卡遞了回去,“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況且我孩子都生了,誰還要你補上嫁妝。”
“拿著!”
安在昕瞪了她一眼,“就算生了孩子又怎麼樣?你始終是我的女兒!”
安然的眼眶有些發紅,她看著手中的銀行卡,她知道,裏頭肯定有一大筆錢,前兩天就聽方嚴說,媽媽這幾天突然在整理財產,本來安然還以為她是終於想通了要結婚了,可是現在看到這張銀行卡,她突然就懂了。
“別哭啊!我可受不了這樣的場麵,安然,和你鬥嘴習慣了,如今要想一個慈母一樣對你,我還真是有些不太習慣。”
安在昕故意開玩笑的說著,但是安然卻沒有笑出來,她把手中的卡放回到安在昕的手中,安在昕不接,她就強硬的拉著她的手。
“媽,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不會拿這筆錢,四哥更不會。”
安在昕的動作頓住了,又聽見安然輕不可聞的聲音。
“四哥那麼驕傲的人,我現在能給他的,是無條件的信任。”
安在昕的手就那麼握緊了,而那張銀行卡,也落在了她的手中。
過了半晌,她突然笑起來,“也是,就算你和雷子琛真的需要這筆錢的話,那也輪不到我這個嶽母幹著急,雷家那麼堅實的後盾呢!”
安然也笑了,挽著她的手繼續在小區裏頭散步。
“恩,但是四哥也沒有讓雷家的人幫忙做什麼,這幾天,四哥一直在整理易安和個人的資產,我猜,他是想給那些員工們相應的補償。”
安在昕低垂著眉眼,握著女兒的手緊了緊。
“那易安呢?他真的要徹底放棄了嗎?這次還牽扯到美國的公司,如果他真的放棄,那就等於是將他這麼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
安然搖了搖頭。
“不知道。”
是,她也不知道四哥心裏在想些什麼。
如果讓雷家出麵的話,或許事情也不會到最糟糕的地步,但是四哥沒有,他沒有拜托任何人,一直在自己忙碌著,而且看他忙碌的方向,好像是要把易安徹底的充公……
……
夜裏,天景。
安然洗完澡出來倒水喝的時候,隔壁書房的燈亮著,看來是四哥已經回來了。
她想了想,去樓下廚房的時候順便熱了一杯牛奶,然後端著上了樓。
咚咚咚。
“進來吧。”
安然探了個小腦袋進去,雷子琛頭也沒抬,正專注的在電腦上處理著手頭的工作。
安然抿了抿唇角,端著手中的牛奶走了過去,放在他的手邊。
“很晚了,沒給你泡茶和咖啡,喝點牛奶吧,待會兒好睡覺。”
雷子琛聞言這才抬頭,整個人靠進身後的皮椅裏頭,眉頭微微蹙著,仿佛有些頭疼似的,修長的手指也伸到了眉心的位置微微按著。
“今天晚上估計會很晚睡,待會兒還是要喝杯咖啡才行,牛奶喝了一會兒會犯困。”
安然伸出細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壓在他的太陽穴上,溫柔的按壓著。
大概是因為這樣很舒服,雷子琛緊皺的眉頭漸漸的舒展開來了,但是眉眼間的疲憊之色還是很明顯。
這幾天,他都是早出晚歸,安然有時候隻能在睡夢中感受到他的懷抱,醒來的時候,他又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