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孕了!而且已經五個月!是秦牧謙那個畜生逼你的,是不是!”
麵對趙凡怒氣騰騰地質問,梁柔震驚地愣住,但她一開口卻是問:“這個孩子能留下來嗎?”
冷白的病房裏,梁柔那麼瘦小的人,最小碼的藍白條紋病號服,穿在她身上還是像小孩穿了件大人的衣服,尖瘦的臉顯得眼睛很大,此時正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原本死灰的眼裏閃動著希冀。
這樣的希冀,趙凡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在梁柔的眼裏看見過了。
特別是梁柔被秦牧謙送給趙凡那幫變態自殺搶救回來以後,梁柔每天活地就像是行屍走肉。
他突然就覺得眼前這一幕太過紮心,紮心地他那些怒氣頓時全無。
他別過眼,不想,也不敢看梁柔,聲音微微有些顫抖:“最近你一直在化療,這個孩子就算是生下來,也很有可能是畸形。”
這樣的回答是梁柔意料之中的,但親耳聽趙凡說出口,她的情緒還是失控了,她原本就不是個堅強的人。
心太難受了,難受地眼淚根本就控製不住一直往下流,她不想哭,抬手用力擦,可眼淚卻越擦越多。
趙凡緊抿著唇,心也跟著一陣一陣地發痛。
窗外灰蒙蒙的又開始下雨,沙沙沙地打在玻璃上,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
“趙凡,我知道你一定又在怨我傻,我也知道這個孩子不該來到這個世上的。我活不長了呀,孩子生下來注定沒有媽媽,也沒有爸爸的寵愛,可我想給秦牧謙生個孩子,這是我們愛情的結晶。不過就像你說的那樣,這個孩子生下來是個畸形兒的話,我生下他不是讓他痛苦一輩子麼?你幫我安排一下,把這個孩子拿掉吧。”
梁柔帶著哭腔的聲音很細很輕,可每一字都像是針紮在趙凡的心上生痛,但與此同時他也鬆了口氣,“你好好休息,流產手術就按排在明天上午。”
“謝謝。”梁柔紅著眼睛,扯出個比哭還要悲戚的笑。
趙凡忍不住,伸手抱了抱她,“行了,我們什麼關係,還這麼客氣?”
第二天一早,梁柔頂著兩個黑眼圈,精神禿廢地半躺在病床上等著趙凡過來查房。
趙凡對她十分照顧,每次查房都第一個從她的病房查起。
今天,時針都快跳到中午十二點了,梁柔也沒有看見趙凡的身影。
她給趙凡發信息不回,打電話也沒有人接。
梁柔右眼皮一個勁兒地跳,心裏隱隱生出不好的預感。她摁下呼叫器,把護士叫過來問問趙凡的去向。
“趙醫生沒有請假,早上大交班的時候,我們主任還問他今天怎麼遲到了呢。”
護士邊回答她的問題,邊給她輸上血小板,又給她打了兩針刺激自身血小板生長的手臂針。
梁柔從小就怕打針,雖然現在一天挨上好幾針已經成了家常便飯,但每打一針,她仿佛都在地獄來回了一趟。
不過,此時她卻沒有心情去害怕痛,因為她很擔心趙凡。
趙凡是個十分敬業的醫生,不可能無故曠工,而且趙凡答應過今天上午會給她做人流手術的!
她抬頭望了眼掛輸液架上淡黃色的血小板,還有大半袋!正在有條不紊地一滴一滴從滴管裏麵滴下來,她的心焦灼難耐。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
梁柔驚喜地坐直身子,望著門外喊道:“趙凡!”
男人進來的動作因為她的呼喊頓住,握住門把手的手指用力攥緊,手背青筋凸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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