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在偌大的落地窗外“嘩嘩嘩!”作響,那是雨滴從高空直直墜落的撞擊聲。
梁柔呼吸一抖,微微側眸,看見裹挾著淩厲氣息,臉龐略顯疲憊的男人。
他穿著黑色禁欲係的西裝襯衫,領口未開露出好看的鎖骨,麵部輪廓淩厲鋒銳,眼神黑的像是地獄裏的惡魔,帶著暴戾的冷意。
那冷意直接蔓延到梁柔的心裏,她又沒有死……
孩子!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肚子,腦海裏回憶起,她從高樓跳下去的畫麵。
蝕骨的痛,讓她身體不禁顫抖起來,眼淚不斷從眼角無聲滑落。
她活著,她的孩子卻死了。
雖然那個孩子她原本就沒打算讓留下,可真失去了,心還是痛疼難忍。
“你哭什麼?樓是你自己要跳的,孩子是你自己弄死的,病情也是你自己隱瞞的,你這麼一心作。不要告訴我,你現在是因為痛,所以哭。”秦牧謙厭惡地說。
梁柔頭轉向一邊,不看他,抹了把眼淚,又繼續無聲的哭。
隻覺得,秦牧謙根本就無法交流,連她為什麼哭都不知道。
秦牧謙看著心裏莫名煩躁起來,看了眼梁柔全部被白色繃帶纏繞的像個木乃伊腦袋,在哪兒一抽一抽地偷偷哭,起身出去了。
梁柔聽見“啪嗒”的關門聲,手臂撐著身體,想坐起來離開這裏。
她跟秦牧謙已經兩清了,留下來隻會阻礙她和趙美欣在一起。
隻是,當她起身的時候,發現下半身根本就不聽使喚。因為她下床的動作幅度太大,整個人失去平衡“砰!”地聲摔在冷硬的地板上,連骨頭都摔痛了。
秦牧謙進來的時候,恰好就看見這一幕,嚇地趕緊衝過來,彎身一把將梁柔抱上病床。
跟著他後麵的陳醫生,也是嚇地臉色大變,“梁小姐,你怎麼摔倒地板上了?”
梁柔神情激動地一把抓住秦牧謙的手臂,盯著他的冷眸問:“我的腿怎麼了?為什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還有我的臉,為什麼好痛,還用綁帶包著,我是不是毀容了?”畢竟,從樓上跳下去,也有可能是臉朝地。
秦牧謙唇線緊閉,撥開梁柔的手。
他原本想惡毒地說,你的腿殘廢了,這都是你跳樓自找的。
但是,他一對上梁柔那無助不安的眼神,再張嘴說出來的話,就自動變成:“你的臉太醜,我不想看讓他們給你包起來了。至於你的腿,為了防止你動不動就跳樓,我特意讓醫生給你用藥。不要再動什麼歪腦筋,再惹火我,信不信我讓你全身都動不了。”
他說這話時,聲音雖然算不得溫柔,但也不像往常那樣冰冷帶著攻擊性。
站在他身旁的陳醫生聽見這個蹩腳的說辭,眉心狠狠地跳了下,但也沒有戳破。
在梁柔轉眸望向他,想要確定秦牧謙話語裏的真實性的是時候。
他慫地連連點頭,“就是秦總說的那樣。”話音落下的時候,他感到良心悄咪咪的痛了下。
梁柔得到他的肯定,鬆了口氣,但很快又覺得秦牧歉真不是個東西!
霸道又無恥!
她彎身摸了摸麻木的雙腿,吸了口氣,“……你打算讓我這樣多久?”
她雖然活不長了,但也不想有生之年,每天腦袋綁成個木乃伊,還當個殘廢。
短暫的沉默中,陳醫生望向秦牧謙。
隻見秦牧謙臉不紅氣不喘地說:“看你表現。”
陳醫生:“……”
梁柔:“……”
麵對秦牧歉霸道總裁式的回答,兩個人同時感到一種滄桑的無力感。
陳醫生給梁柔做了檢查,因為梁柔一直喊痛,又讓護士給她加大鎮痛泵的劑量。
梁柔睜大眼睛望著站在旁邊的秦牧歉,剛才他出去叫醫生過來,是因為聽見她說痛?
怎麼可能?秦牧謙如果真的對她有分毫的憐憫,也不會在得知她患了白血病,不但把她邦成木乃伊腦袋,而且還讓她每天活地像個沒有腿的殘廢。
她胡思亂想間,陳醫生已經帶著護士出去,偌大的病房裏又隻剩下她和秦牧歉兩個人。
“多久了?”秦牧歉回望著她迷茫的眼神,嗓音低冷。
雖然秦牧歉問地沒頭沒腦,但她知道秦牧歉是在問白血病和孩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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