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家門口,楊秀芝向少年和中年男人道謝,攙著紅衣進了門,紅衣跨過門檻,突然轉身粲然一笑道:“萬光,謝謝你救了我”。
那一笑似是承諾,又似是感激,萬光看不懂,卻回之一笑。
母女二人進門後,屋裏一片歡聲笑語,心中明了些什麼,紅衣微微依靠著楊秀芝向著自己住的小房子走去。
破舊的木門搖搖欲墜,窗上的黃紙破破爛爛,寒風呼呼的吹進去了屋內,推開門,家徒四壁,就連床還是用石塊和土堆壘起來的,一個灶台,上麵架著一口破舊的鐵鍋。
紅衣麵上風平浪靜,攥緊的拳頭指骨發白,泛紅的眼眶忍不住想要落淚,心裏自責的要死,眼前的這個女人窮困潦倒,卻還是堅持救了自己,而且一養就是五年。
“楊嫂子,在屋裏嗎?”門外響起男人的聲音,這是村子裏麵的有名的赤腳大夫,王大富。
楊秀芝聽聞急忙打開了門,“王大夫,您來了,快些幫我看看紅衣。”急促的口吻,險些掉落的淚珠和凍紅的雙手。
王大夫急忙進屋為躺在床上的紅衣檢查傷口,卻不由自主的歎息一聲,傷成這樣,“一個尚未及箅的姑娘,這左家老太太怎下得去手啊?”他皺著眉,才發現自己無從下手。
“王大夫,您幫我將腿上的傷口止血。”紅衣喚回了王大夫的思緒,王大夫急忙點頭道是,“是是是,孩子說的是,我怎的慌了呢。”他微微掀起她身上的裙擺,視線所及之處發現腿上敷著些草藥,正是止血的。
狐疑的神色在他的雙眸中亮起,“這……”王大夫欲言,被紅衣打斷了去,“王大夫,您快些幫我止血吧,疼著呢。”轉頭看向紅衣,見她正眨著眼睛,他這才會意,微微回頭瞥一眼站在屋裏的楊秀芝、萬紅柱和萬光以及聽聞消息趕來的村長,而後急忙拿出家夥事兒為她止血。
“孩子,身上哪裏還有傷口?”王大夫礙於男女有別的傳統思想隻得開口詢問。
紅衣扯出一抹幹澀的笑容,“右臂怕是脫臼了。”
王大夫這才檢查,發現正如她所說,右臂脫臼,視線轉回到紅衣蒼白的小臉上,一抹不和憐惜充斥在麵目,要知道接骨的過程所帶來的疼痛就連男人也是難以忍受的,更何況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
“楊氏嫂子,您得去燒些熱水來。”王大夫找了個理由將楊秀芝支開了,她聽聞急忙轉身去抱柴火準備燒水。
“孩子,你可有準備好?”王大夫活動活動手腕準備動手。
紅衣笑笑,一幅疲憊至極的模樣,因為疼痛她的臉上早已汗如雨下,卻還是堅挺著,努力的想讓眾人安心。
不成想王大夫還是不放心,扭頭對著萬光招招手,“萬光,你把住她。”
萬光點頭,邁著不屬於十六歲的沉穩腳步走到紅衣的身旁,一雙溫暖的大手從她的身後伸出圈住了她的腰肢,然後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塊幹淨的帕子遞到她的嘴邊,他沉默著,紅衣卻也不做作,張開嘴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