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安陽閆律跪在安陽夫人的麵前,斂眸等著訓誡。
“琳琅是你處置的。”安陽夫人的聲線溫柔,乍一聽感覺異常的舒心,可其中的威嚴卻讓人從心底泛寒。
“是。”安陽閆律沉聲:“不服管教,杖斃。”
“那是我身邊的人。”
“正因為是母親身邊的人,才必須死。”安陽閆律繼續道:“驕縱的人不處置會慢慢的忘記自己本來的身份,忘記她本身就是一個奴人。”
安陽夫人冷嗤道:“說的倒是,就算是接進來安陽府也仍舊是一個賤婢生的下人。”
“母親想要她代替三姐,還是將她當成小姐來看的好。”安陽閆律就像是沒有聽到安陽夫人語氣中的怒火一般,聲音平穩:“隻有我們自己家將她當成了小姐,外麵的人才會相信這是真正的安陽府五小姐。”
“若不是為了墓葬圖譜,文靜她。”
“母親,慎言。”安陽閆律打斷了安陽夫人的話。
“你也注意一點,麵子上過得去就算了,不必太上心。”安陽夫人的語氣鬆軟了一些:“還有你也不要怪你的父親和我,我們也都是為了你好,你明白麼。”
“兒子明白。”
“好了,你出去吧。”安陽夫人歎了口氣,擺手道,看著那恭敬退出去的背影,發現自己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明白這個兒子了。
“馮麽麽你說,閆律這個孩子是真的不恨我們麼?”
身側服侍的馮麽麽跪地斂眸:“老奴不知道少爺是怎麼想的,但是少爺是您的親骨血,不會和您有什麼間隙的。”
“但願吧,要不是安陽家的那條祖訓……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般。”安陽夫人煩躁的看著跳動的燭光:“罷了,老爺呢。”
“去了東門角。”
“嗬,那個女人跟了老爺也快一年了吧。”
“還差三天就一年了。”
安陽夫人塗了豆蔻的手指收緊:“該逼著老爺換一換了,記住把那些雜種處理幹淨,我不想看到第二個安陽柒。”
“諾。”馮麽麽淡淡的應了一句,對這樣的事情早就見慣不慣了。
一月後。
這一個月的時候,紅衣,哦不,這個時候應該稱呼一句安陽柒,在安陽府生活的十分的愜意,每天除了固定的禮儀培訓之外沒有任何人來打擾她和楊秀芝的生活。
說來也奇怪,她在之前也看過不少的狗血電視劇,庶女被各種的欺負容不下,可在她的身上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需要什麼立刻就會有人準備好。
安陽家一共五個孩子,第四的安陽閆律倒是經常見,除了有些受虐傾向之外倒也沒有什麼別的。老大安陽閆逸在邊疆軍隊中,老二安陽文榮已經進宮,現在是皇上的榮妃娘娘。至於老三安陽文靜如今正在名譽大金的三不書院中讀書,同安陽閆律是雙胞胎姐弟。
府中除了安陽夫人也再沒有別的亂七八糟的侍妾。
這樣安靜的後院讓安陽柒驚訝的許久。
“今日妹妹可有什麼好玩的。”
不用去看就知道來人是誰。
“出門左拐,走。”安陽柒趴在石桌上,眼睛微閉,午後有些犯困。
“坐姿不正,睡姿不雅。”安陽閆律坐在她的對麵,手指敲著桌麵:“這些丫鬟也不知道搬一張繡踏過來才可以睡的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