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正因為這事鬧得人心惶惶,村裏沒了幾個女孩兒,因此大夥這幾日都不出門,隻怕自家閨女也沒了。姑娘少爺,你們看上去也是大戶人家的,要是能幫個忙把這事告訴官府就好了,給我們小老百姓伸個冤啊。”訴說的老者一臉哀戚。
安陽柒自是答應,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安陽閆律亦是義憤填膺,他少年人血氣,雖因長在安陽家這種人情淡漠的地方,也還有顆善心,見不得這種傷天害理的勾當,當即請人把裏正叫了來,幾句話表明了自己身份,讓裏正帶幾個人送這些人見官。
安陽柒因為不想自己調查的事被他人知曉,因此沒有多說,但是她擔心再次出現像上次梁大人那樣的情況,兩方勢力勾結,就無異於放虎歸山了,便拽了拽安陽閆律的袖子阻止道:“四哥,這些人像是有背景的,送官也未必真能懲治他們。”
安陽閆律麵無表情,回頭看了她一眼:“那你有辦法處置著這些人?”
安陽柒訥訥無言。
“那就是了。不要太意氣用事,除非你又更好的法子來解決。不過,若是你實在不放心,到時候審案時我可以寫一封信給此地官員,準許你旁聽。”安陽閆律輕描淡寫道。
安陽柒嘀咕了一句,顯是不大相信的樣子:“看不出你的信還有這麼大權力。”
安陽閆律卻似沒聽到一般,微微抬起下巴示意:“走罷,還愣著幹什麼。”
馬車晃晃悠悠往城中駛去,安陽柒靠著車壁陷入了沉思。
既然確有少女失蹤一事,那麼紅衣教的人捉了這些少女去是為了什麼呢?他們如今丟了母蠱,原先用種有子蠱的孩子的鮮血喂養飼主的計劃應當是擱下了,莫非,如今是該用了少女的血進行其他計劃?
安陽柒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這些人真是喪心病狂無所不為,到底是什麼樣的動機或者說利益驅使著她們做這些事?所謂紅衣教幕後的主使者又是誰,僅僅是那個神經質的祭師麼?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卻不知道安陽閆律已經看了她有一會兒,終於忍不住戳了下她的肩膀:“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被那些人抓起來?”
安陽柒回過神,想想還是不能直接告訴他所有的事,便大事化小地說道:“可能是個拐賣少女的團夥,因見到這村裏女孩兒多,便生了歹念,而我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就撞上了這件事。”
安陽閆律見她說得鄭重其事,不疑有他,便點了點頭道:“著實可惡,回去得修書一封讓京兆尹查一查。”
京兆尹?安陽柒吸了口涼氣,上次那個梁大人也是個京官吧,看起來權力還不小,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沆瀣一氣,連忙道:“四哥不要忙,我們且先多了解些情況再說吧,要不然官兵驚動了賊人,他們狗急跳牆反而不好了。”
“也是,他們在暗處,我們確實應該小心行事。”安陽閆律頷首,嚴肅地望了望安陽柒:“所以你也不要再亂走了。”
怎麼又說到我身上了?安陽柒吐了吐舌頭,裝作看風景向窗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