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安陽文靜看起來頗為親切和善,但安陽柒此時遇到她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初次見麵,安陽柒在摸不準她脾性的情況下,覺得還是少交談為妙,畢竟言多必失。
因此,安陽柒隻安安分分垂手站著,同對方聊天,安陽文靜問一句她便答一句。
安陽文靜就著安陽柒方才待著的地方看去,秀美的臉容笑意盈盈:“五妹也喜歡看這枯荷?秋意肅殺,其實別有一番情致。”
“嗯,這裏安靜,才剛喝了杯酒,有些上頭,我便在這裏歇歇,三姐呢?”
安陽文靜微微頷首:“我也是,平日裏滴酒不沾,方才敬酒時不得已喝了一些,也不知是什麼果子釀的,喝的時候不覺得怎樣,過後卻有些頭暈。”
安陽柒並無心思跟她在此討論什麼果子酒的事情,隻想快些結束這尬聊,好讓她再安靜地待一會兒,誰知頭竟越來越暈了,身子也說不清是什麼狀況,忽冷忽熱,再後來,連安陽文靜說話的聲音也漸漸地遠了,她頭暈目眩什麼也聽不清楚。
不知過了多久,安陽柒才從眼冒金星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感覺到額上一陣冰涼,她睜開眼睛一瞧,看見安陽文靜正在拿手絹給自己敷額頭。
安陽文靜見她睜開眼睛,略有些局促地笑了笑解釋道:“你好像有些發燒,此處沒有宮人,不方便叫禦醫,我就先拿帕子給你涼涼,嗯,是那邊的清泉,不髒的。”
安陽柒愣了一下,隨即扶著旁邊的欄杆坐起來,以示自己已經無事:“多謝三姐了。也許是來的時候風大,方才又吃了些涼東西,身子就抗議起來了。”
安陽文靜笑了笑,帶著微微的嗔怪:“那下回可得注意了,天氣愈來愈冷,飲食上得格外留心。”。
不知怎的,安陽柒覺得眼前這個有些慌亂的安陽文靜倒有幾分可愛,不似之前宴會上那個木美人的樣子,此刻方有了些少女的舉動神情。
她不由想起安陽閆律來,這姐弟倆給人的第一印象都是較為老成,也不知安陽厲和安陽夫人是怎麼教育的,榮妃既然如此得寵,顯然心計能力超出常人,但這兩個弟妹看起來卻是心思單純的樣子,真是令人費解。
安陽柒完全清醒過來後,才想起自己剛剛在宴席上一時大意向安陽文靜敬了酒,而後竟直接喝了下去,忘記了那異族怪人曾經對她叮囑過的話,不由一陣懊悔,還好這回遇上的是安陽文靜,不知道她能否看出什麼來,若是在安陽夫人麵前出了岔子,又得鬧出一點糾紛來。
大事未成,安陽柒覺得能少惹事就少惹事吧。
安陽文靜仿佛還在擔心安陽柒身子不舒服的緣故,走回去的路上還攙著她,安陽柒對於這份好意倒不知是該領還是不該領了,隻好尷尬地和她聊幾句不相幹的話。
快到花圃前時,安陽柒聽到眾人議論似乎有提到自己,凝神一聽,才曉得是納蘭夫人在和安陽夫人說自己給納蘭慶餘治病的事。
安陽柒皺了皺眉,忽然想起那一層關係來,安陽夫人是納蘭家的大小姐,那就應該是納蘭慶餘的姑媽,納蘭夫人的大姑子,虧她幾日前去納蘭家時還傻乎乎的,並未想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