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這個香姐所說的茵茵姑娘是個紅官人,這會兒正陪著身份尊貴的客人彈琴喝酒,所以安陽柒這種微服出來不好太張揚的隻好靠邊站了。
安陽柒作為一個青樓裏難得一見的俊俏“公子”,贏得了許多美貌女子的注意力,她隻是想坐下來喝個酒慢慢等著,誰知一大群鶯鶯燕燕圍了上來勸酒,一杯又一杯。
哪怕酒不醉人安陽柒也要醉了,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今天的銀子怕是有不少要折在這裏了。
畢竟一頓花酒可不便宜。
安陽柒為自己的荷包默哀了幾分鍾後,總算看見了姍姍來遲的茵茵姑娘,對方柔柔的眼波將她一掃,便笑吟吟走近前來,暗示她留宿。
安陽柒頓感肉疼,這樓裏不帶走這麼坑的吧,自己隻是個來打聽消息的,不是來尋歡的啊。
茵茵姑娘可不管這些,她在乎的隻是這客人能給自己帶來多少收益,向安陽柒勾了勾手,就翩然上樓往自己的屋子走了。
而安陽柒摸了摸自己錢袋隻好做慷慨模樣給了那個老鴇一些銀兩,故作風流模樣往茵茵的房間走去。
不愧是萬花樓裏最有名的紅倌人,茵茵這屋子收拾得很是精致漂亮,而且不落俗套,安陽柒抬腳進門時還不由感歎了一句,但茵茵姑娘本人卻不像她的屋子這麼幽雅了,對待客人熱情地很。
若是換了別人,進了這樣的地方定然是如入仙鄉,而安陽柒卻是如坐針氈,她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但眼前這種情形卻真是別扭得很,輕輕咳了一聲道:“姑娘,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在下今日是來向姑娘打聽消息的。”
安陽柒說著取出了那枚鮮花令牌,向茵茵揚了揚道:“這令牌乃是一位前輩所贈,香姐介紹在下過來找你。在下想知道的是姑蘇逸這個人,以及安陽家和姑蘇家的淵源。”
茵茵一開始是乜斜著眼睛笑看她,這會兒看安陽柒規規矩矩的君子模樣忍不住樂了,眼睛笑成了彎彎桃花:“知道,看你給嚇的,都是女人,怕什麼啊。不過我得給你說清楚了,買消息是一件歸一件,不要妄想占便宜啊。”
安陽柒見她說得直白爽快,也就不避諱什麼了,點了點頭道:“那就先查姑蘇逸這個人吧。你們這調查一件事或者一個人需要多少銀子?”
茵茵上下打量了一下安陽柒,笑意盎然:“我們不要錢,但是需要你做事,做得讓我們滿意自然會幫你調查。”
安陽柒被她的眼神看得有點心裏發毛,耳邊聽到樓下女子與客人調笑的生意,不由犯起了嘀咕。
而茵茵仿佛知道她心裏所想似的,笑出了聲:“看什麼,又不是讓你幹這個。”
安陽柒清咳了一聲掩飾尷尬情緒:“殺人放火有損他人正當利益的事情我不做。”
茵茵瞧著她嗤的一笑:“到了這種地方你居然也還義正言辭的。”
“在我能力範圍之內可殺的惡人才殺。”安陽柒一臉理所當然,畢竟任何情況下她都不願意丟了自己底線,若是善惡不分,那她一直以來所堅持的正義豈不成了最大的諷刺?
“罷了,是殺個該殺的人而已,不逗你了。”茵茵收斂了玩笑的神情,“反正我們給你一段時間去調查,也不急,看你自己安排,什麼時候你把那人殺了,我們就什麼時候開始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