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後,俞媽媽把手裏正在核對的賬本放茶幾上,緩緩把上午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她還是保留了些沒說,比如,鳳承浩屢次買凶想要聽雪和鳳承允的命,她沒說。
她當時氣得想拉著老俞去殺了鳳承浩,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不會做那樣不理智,又兩敗俱傷的衝動事,以免丈夫與當時的自己一樣衝動,還是不告訴他的好。
再說,鳳承浩已經入獄,不會再出來蹦躂,聽雪和承允也不會再有危險。
聽完妻子說的話,俞爸爸驚訝的看著她。“你是說,上午我不再店裏的時候,大哥和大嫂來找聽雪,請聽雪去找承允說情,放過方小藝?”
“嗯。”俞媽媽點頭,由於心裏藏著事兒,有點小小的心虛,拿走丈夫捧著的爆米花袋子,伸手進去摸出一顆,放嘴裏吃著。
“聽雪答應了?”俞爸爸又問。
俞媽媽嚼爆米花的動作一頓,丈夫的表情讓她心中不是滋味,皺眉說:“你這話問的真奇怪,我大哥大嫂是聽雪的舅舅舅媽,他們親自來請聽雪幫忙,幫的人又是和聽雪一起長大的表姐,聽雪哪有理由不答應。”
“聽雪當然有理由不答應。”俞爸爸冷哼一聲,方小藝做出那樣不顧姐妹情義的事,出了事也是她自己活該,聽雪不幫她,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你說什麼?”俞媽媽錯愕的問。
“我說,聽雪當然有理由不答應。”俞爸爸又說了一次。“大哥大嫂忽然搬來城裏,說是方小藝嫁了一個有錢人,把他們一家人都接來城裏,還出錢給他們開水果店,你知道方小藝嫁的男人是誰嗎?”
之前他還為方小藝高興,找到一個肯幫她,包容她家人的男人,結果,事實狠狠打了他一巴掌,讓他看清了人心的可怕。
聽雪把方小藝當親姐妹,他和妻子也把方小藝當女兒看待,結果方小藝竟做出這樣忘恩負義的事情。
“我當然知道。”俞媽媽捏緊手裏的袋子,咬牙切齒的說:“小藝嫁的男人叫鳳承浩,是咱們女婿鳳承允的堂哥。”
說起鳳承浩,俞媽媽就想拿一塊磚頭拍死他,喪心病狂,心狠手辣,心如蛇蠍,都不足以形容鳳承浩的狠毒。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俞爸爸意外的看著妻子,他以為自己隱瞞的很好,沒想到,她竟然知道。
“今天上午,大哥大嫂來的時候。”俞媽媽回答。
“他們終於肯說實話了。”俞爸爸冷笑一聲,譏諷道:“也是,有求於咱們家,不說點實話,怎麼能博取我們的同情,我猜猜看,大嫂肯定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到鳳承浩身上,方小藝一點錯都沒有,且還是受害者。”
“你這話什麼意思?”俞媽媽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
俞爸爸給妻子解惑。“鳳承浩,是鳳家二房的兒子,鳳家二房和承允的關係很微妙,聽雪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嫁給承允。我們知道的時候,兩個孩子已經先斬後奏,把結婚證給領了,我們想阻止也來不及,隻能咬牙認了,並祈禱聽雪能過的好。但方小藝不一樣,她在鳳氏旗下的城市廣場上班,對鳳氏乃至鳳家的事就算不知道,起碼也知道鳳家有些什麼人。她明知道鳳承浩是承允的堂哥,沒有和聽雪打一聲招呼,和鳳承浩結婚,為什麼?”
“大嫂說,小藝和鳳承浩結婚的時候,事先並不知道鳳承浩的身份。”這是聽雪走後,她問大嫂,大嫂回答她的話。
“大嫂說的,是方小藝教她的話。”俞爸爸一針見血的指出重點。
俞媽媽問道:“小藝為什麼要教大嫂說這些話?”
“當然是為了把她自己摘出來。”俞爸爸回答。“方小藝嫁給鳳承浩,看中得是鳳承浩的錢和地位,看著聽雪嫁入鳳家,她眼紅,也要嫁入鳳家,至於嫁的人是誰,她根本不在乎。承允的父親英年早逝,他所繼承的鳳家家業,自然而然的落在承允身上,可以說,有承允在,鳳家二房就永遠沒機會成為鳳家的家主。因為鳳家族規規定,曆代鳳家家主,生下的第一個男孩繼承家業,其他孩子,不管男孩女孩,不管多優秀,最後隻能分得一些錢財,鳳氏的股份和鳳家的權勢都與他們不相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