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俞聽雪搖頭,緊接著問道:“我怎麼會在醫院裏?是誰送我來醫院的?”
“你不記得自己昏迷之前,發生的事嗎?”鳳承允不答反問。
昏迷之前發生的事,俞聽雪在腦海裏回憶著,她昏迷之前,看到了舅媽,也是舅媽用帕子捂住她口鼻,她才昏迷的。舅媽出現之前,她聽到外麵隱約傳來,方小藝和李晴晴的爭執聲,再往前推移,是第一次從昏迷中醒來,看到李晴晴站在她床邊。
第二次醒來就是剛剛。
俞聽雪搖搖頭,皺眉說:“我不記得昏迷之前發生過什麼了?”
方小藝一次一次出賣她,將她對方小藝僅剩的那點點憐憫也揮霍掉了,還有舅媽,舅媽迷暈她的目的是什麼,她不知道,但這些她會自己去找答案,不會勞煩鳳承允。
她說謊,鳳承允銳利的眸光閃了一下,沒有拆穿她,隻是有些擔憂,她不說實話,他要怎麼幫她洗脫罪名。
方小藝的母親和李晴晴都指認她,警方也給他提供了現場的照片,她手裏拿著水果刀,人已經陷入昏迷,證據確鑿。
他本想等她醒來,問她兩天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現在給他裝失憶,他還怎麼問?
“還想喝水嗎?”鳳承允柔聲問聽雪。
俞聽雪搖頭,隨即問道:“你還沒回答我,是誰送我來醫院的?”
鳳承允注視著俞聽雪,深邃的眸光十分複雜,令俞聽雪很不安。
病房門被人大力推開,一群人衝進來。
俞聽雪定眼一看,衝在最前麵的人正是舅媽,正疑惑著舅媽怎麼會來,又看到舅媽身後走進來的李董事,以及兩名穿警察製服的男子。
“俞聽雪,你還我女兒的命來。”舅媽衝到病床邊,一雙眼睛像啐了毒般,惡狠狠的盯著俞聽雪。“你個忘恩負義,見利忘義的賤人,我女兒對你那麼好,把你當親妹妹一樣照顧維護著,你卻殺了她,你說,你說,你怎麼可以這樣冷血無情。我好好的女兒啊,她是我們一家子的支柱,她父親身有殘疾,不能工作,我一個鄉下婦人,每天臉朝黃土背朝天,辛苦做農活轉來的錢,還養不起一家人。我女兒是我們一家人的依靠,她弟弟才上中學,學費生活費都要靠她,你卻把她殺了,你這是要斷我們一家人的活路啊,你怎麼不幹脆連我一起殺了啊。”
說道最後,舅媽已經哭的泣不成聲,臉上眼淚鼻涕齊來,將為人母,失去女兒後的心碎和絕望演繹的淋漓盡致。
“舅媽,你在說什麼?”俞聽雪皺眉看著舅媽,舅媽一口一個你殺了她,你卻把她殺了,讓她很不解。
“天啊,這世上還有天理嗎?”舅媽坐在地上,呼天搶地的大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說:“你還敢問我在說什麼?當真是冷血無情,我可憐的女兒,你死的好冤枉啊,你爸爸無能,礙於親戚的麵子不敢來給討一個公道,今天,媽媽就是拚上這條命不要了,也要給你討一個公道。”
李董事和兩名穿警察製服的男人,誰也沒說話,就看著舅媽表演。
“誰死了?”俞聽雪顫聲問鳳承允,不去理會自己心裏浮現的答案。
聽雪剛醒來,鳳承允不想她知道這些,故而沒回答俞聽雪的問題,抱著她的手臂加重了些力道。另一隻手托住俞聽雪後腦,微微用力,將她的頭按在他胸口上,抬眸掃了進來的四人一眼,語氣冷漠如冰。“誰準許你們進來的?”
聽到他冷漠的聲音,舅媽的哭聲漸漸變小,李董事恨鐵不成鋼的瞥了舅媽一眼,接話說道:“承允啊,我們是來……”
“李董事。”截斷李董事的話,鳳承允淡淡的看向李董事。“你如果是來探望我妻子的,那麼抱歉,她現在什麼不適,不接受人探望。”
李董事沒想到鳳承允會如此當眾下他麵子,一時間氣的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