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真他娘的受氣!真是超級窩囊的擺渡者!這根本不是人幹的事兒!本公子我不幹了!”少年船夫氣得跳腳,雙手亂舞,他氣急敗壞的將手中長蒿一丟,抓起頭上草帽猛地扔出,又將身上蓑衣奮力扯掉,轉眼間現出了一個青春美少年。他十六七歲,麵如冠玉,鼻若懸膽,劍眉星目,一頭烏黑中帶著酒紅光澤的長發,耳後兩邊各紮了兩個大辮子,綁在腦後結了一個奇特的發型。他背負一黑一白兩把寶劍,一身火紅羽衣上瑩光暗流,渾身散發出一層如雲似霧的清光,活潑潑一位玉樹臨風的翩翩美少年。
“你不是擺渡者!”那老者驚疑不定,怔怔地看著突然間容光煥發的少年船夫。
“你見過這麼帥的擺渡者嗎?”那少年瀟灑的走了兩步,抬手捋了捋垂落在鬢角的一縷長發。“看你就沒見識,鐵定是沒見過。你想知道我是誰嗎?可能你已經猜到了!沒錯,我就是你還未提到的那位翩翩美少年。哈哈,你一定知道了我的名字!嗯,不用懷疑,你猜的沒錯,我就是唐家最玉樹臨風的男子,唐家三少唐景天是也。”
“小天!”
唐景天麵透紅光,唾沫橫飛,自說自話正在興頭,忽聽遠處傳來一個清朗的男聲。他驚叫一聲:“大事不好!老學究來了!”一邊嚷嚷一邊四處逃竄,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他的身法極快,似一溜兒紅光般閃來掠去,最後在風月的身後現出身來。風月與他相熟,很少見他如此,心中頗覺好笑,故作凶惡的瞪了他一眼。唐景天討好的媚笑,衝風月擠眉弄眼,又轉頭朝明翌呲了呲牙,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明翌手足無措的傻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個十分奇特的招呼。
“唐天師!”風月笑容滿麵,她向前走了兩步,前方迎麵走出一個英俊的青年。青年二十五六年紀,麵容與唐景天有六七分相似,他的氣質沉穩儒雅,漆黑的眸中隱有一絲憂鬱。他身著一襲青色長衫,腰懸一把古樸的長劍,手持一麵水晶般的圓鏡。
“風月,原來你也在這裏。”唐景禦麵帶微笑,“我剛辦完事兒,從西城山到此,玄元鏡突然示警,才知道小天在這兒,方才還有些擔心,他是一向搗蛋慣了的,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大哥!我哪裏搗蛋了?說的我像個小鬼似的?”唐景天不服氣的哼哼,從風月身後轉出身來。
“我還有事要辦,你們是和我一起?還是在歸墟崖等我?”唐景禦不理兄弟的胡鬧,看了風月身邊的明翌一眼,眉頭微蹙的停頓片刻,又將目光轉回風月身上。
“唐天師!我是明翌。“明翌眼眶通紅,心潮起伏,向前邁出一步。
“你就是明翌?”唐景禦微微一驚,目不轉睛地盯著明翌,眼中帶著奇異的情緒,直到少年畏縮的垂下頭,他歎了口氣,“邢孟?他過得好嗎?”
“邢大哥……”明翌惶恐不安,又是這個問題!他們不是朋友嗎?又怎會不知道呢?他搖了搖頭,心中一陣酸楚,“我不知道,他從沒笑過,忙著在找什麼東西,現在又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他的肩膀顫抖,語音帶著哭腔,“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沒事的,他會沒事的。”唐景禦走到明翌身前,溫柔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輕聲道,“我叫唐景禦,是他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唐大哥。”
“唐大哥……”明翌莫名的感到委屈,忍不住問,“唐大哥,你知道嗎?邢大哥去了哪裏?”
唐景禦搖了搖頭,眼中帶著淡淡的憂傷,輕輕歎了口氣,終究沒有回答。
“來的可是唐天師?玄天書院的唐天師?”茅姓老者神情激動,大步走到唐景禦麵前,老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你好,我是玄武茅湖。”說著,他招呼孫子過來,拉著少年的手,笑得滿臉皺褶,“這是家孫茅子俊,準備參加這一年的玄天試武,若是有幸可以進入玄天書院,到時還望唐天師能夠稍加照顧。”
“你好,茅真修,我是熾零唐景禦。”唐景禦微笑的望向老者,又打量了少年一眼,點了點頭,“令孫資質上乘,修為深厚,加上極罕見的‘伏魔丹朱’,隻要學業心術都無瑕疵,想來進入玄天書院應無問題。”
“真的嗎?唐天師也是如此想法?”茅湖激動的滿臉通紅。
“並無虛言。”唐景禦微微皺眉,“不過今年有些特殊,恰逢五年一屆的‘玄天試武’,年齡限製向上寬限四歲,許多往年落榜的學生都會參加,終究會比往年難上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