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翌的鼻子一酸,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上前張開手臂,給了好友一個結實的熊抱。
唐景天一怔,本能的伸手拍了拍明翌的後背,很是納悶地嘟囔:“翌翌怎麼突然間轉性了?以前都是竭力躲避我的親近,這次怎麼變得這麼主動。”忽地他心中一動,驀地笑臉一正,當下退開一步,抓住明翌的肩膀,沉聲道:“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是那斷腸老兒難為你了嗎?翌翌,要是有什麼委屈,你盡管說給我聽,就算豁出去我也會為你出頭的。哼,大不了把家中長輩引出來罷了,說什麼咱也不能在他們麵前忍氣吞聲。”
明翌心中一暖,趕緊搖了搖頭:“沒有,我沒受什麼委屈。”
說完,明翌回頭看了一眼,慕纖柔仍自垂首,默然不語,在兩人從白茫茫的雲氣中步入黑洞洞的貫幽巷之後,他曾特意向慕纖柔交代過,希望她不要說出他與司徒白的三年之約。盡管這約定是在強製的環境下達成的,但他既已做下了承諾,若非是對方願意解約,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毀約的。而以景天的性子,若然知道此事的詳細經過,定然會去斷腸居大鬧一場。先不去說能不能進去斷腸居,就算能夠進去,又不知會被其內部的神秘力量轉移到什麼地方,就算能進去且找對了地方,在雙方實力差距巨大的情況下,任何的出格舉動都隻是不智之舉罷了。
隻不過是三年的師徒之約而已。
明翌在心裏如此安慰自己,三年之後他還不滿十八歲,就當是在成年之前進了少管所,關個三年也不過才二十出頭,那個時候的青春正是當時,所有未完成的心願,都還有足夠的時間去完成。
沒關係的,不用太急,一口氣吃不了個胖子,短時間完不成所有的心願。隻不過是三年的師徒之約而已。三年內做不完的事,六年後再去做也不遲。
他雖然在心裏如此安慰自己,但一種迫在眉睫的緊迫感積壓在心,令他很難瀟灑的按部就班去慢慢前行。
他想飛,若迅雷閃電一般的疾飛,飛過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尋找到他魂牽夢繞的每一個人。但,他不能飛,即使他擁有高飛的能力,他也不能盲目的一飛衝天,因為他怕錯過沿路行走才能經曆的美麗風景。
唐景天半信半疑,凝視了明翌一會兒,雖能隱隱感到有點什麼不妥,但卻隻能看到少年的誠懇笑臉,無奈又轉向了他身後的少女,笑了笑:“慕姑娘,咱們又見麵了呢,我可不是壞人哦,所以不要對我有偏見啦。”親和展現,旁敲側擊,“慕姑娘此行順利嗎?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其實,明翌的擔心囑咐,完全是多此一舉。先不說慕纖柔本就是個靦腆害羞的少女,說三道四這樣的八卦精神實在欠奉,更何況是在麵對唐景天這個“壞人”的時候。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她就對唐景天的印象極差,所以對方越是嬉皮笑臉,在她眼中就越顯得猥瑣,這樣打心眼裏產生排斥的反麵觀感,要是讓唐景天知道定會報屈不已。不過有明翌的這層關係在,慕纖柔就算再怎麼反感,還是強忍著沒有過多的表露出來,墨跡半晌,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真的嗎?”唐景天繼續追問。
這次慕纖柔幹脆別過了臉,來了個佯裝未聽不予回應。
“瞧慕姑娘這樣坦然,想來是真的沒什麼了。”唐景天訕訕一笑,轉瞬就樂嗬嗬的不見一絲尷尬,“接下來,慕姑娘準備去哪裏啊,這次咱們不會偏巧又是順路吧。”
慕纖柔秀麵飛霞,櫻桃小口微微一啟,側首朝明翌喵了一眼。
明翌幹咳一聲,回首望了一眼慕纖柔,又轉回看向了唐景天,笑著打破尷尬:“景天,是這樣的,慕姑娘正好要去落日山,因此我便提議讓她與咱們一塊同行了。畢竟她一個姑娘家,隻身在外十分危險,反不如咱們三個一起,不隻這路上熱鬧了許多,彼此照應著實力也更強嘛。”
唐景天哈哈大笑:“翌翌,你可真會開玩笑,有慕姑娘在的確是能增強實力不假,但若說更熱鬧些可就有點言不由衷了。”
明翌略帶埋怨地瞪了唐景天一眼,趕緊回頭去看慕纖柔的臉色,見少女好似沒什麼反應,他暗暗鬆了口氣,知道這三人同行的關係算是達成了。剩下的就隻是在適當的時機,隨口說上兩句推波助瀾一下,幫襯慕纖柔尋找天魂石的事情便可成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