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清晰的鞭抽聲在偌大的大廳中回想起來,女傭慘烈的叫聲不忍耳聞。夏雨洛氣得渾身發抖,怒不可遏地對冷翎辰高聲喊道:“我逃跑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想要打我盡管衝我來!她是無辜的,你放開她!”
冷翎辰卻麵無表情,隨手拿起一本娛樂雜誌翻了兩頁,又用事不關己的語氣說道:“繼續打。”
“啊——”
女傭慘烈的叫聲再次在房間裏響起。夏雨洛心中的怒火快要衝到屋頂了。她想要起身,可是身後兩個女傭卻按照冷翎辰的吩咐死死地摁住了她的肩膀。
鞭子抽打在身上的聲音再次響起。女傭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滴落下來。夏雨洛怒不可遏地瞪著冷翎辰,然而這個冷血的禽獸不如的家夥卻依舊無動於衷,一邊喝紅酒,一邊看雜誌。
仿佛這樣的場景對他而言,完全是一種享受。
夏雨洛已經完全無法忍受下去了,在下一鞭即將抽到女傭身上時,她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睜開了身後兩個的兩個女傭,衝過去一把抓住了就要在女傭身上落下的皮鞭。
正在假裝看雜誌的冷翎辰忽然心裏猛地一震。
所有的女傭和下人們都愣住了。他們紛紛長大了嘴巴,永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夏雨洛。
瘦弱的身子擋在女傭麵前,夏雨洛雙目因為憤怒而泛紅,她緩緩地轉過頭,用挑釁的眼光死死地盯著冷翎辰。
而從那隻白皙的、握著皮鞭的小手中,一道鮮紅的血液淌落下來。
空氣瞬間靜止了。冷翎辰的冰冷的眸子看到那一道躺下來的鮮血時,原本冷漠的嘴角忽然抽搐了一下。
他管教下人,這個女人插什麼手?!膽敢攔他的鞭子,她不要命了嗎?!
冷翎辰將手中的酒杯砸在桌子上,把膝蓋上的雜誌狠狠地摔在一邊,起身大步向門口走去。
而被夏雨洛攔住鞭子的下人此刻卻不知道到底是該繼續按照冷翎辰的命令打下去,還是停下來,隻好望著冷翎辰高大的背影喊了一聲“少爺”。
高大頎長的身子頓了一下,冷翎辰從口中吐出冰冷的一句話:“放了她。”
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個瘦弱的身影和那個充滿不服與挑釁的眼神,冷翎辰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大步走了出去。
傭人們紛紛鬆了一口氣,急忙把被吊起的女傭放了下來。冷翎辰一離開,傭人們就一擁而上,把女傭扶回了房間休息。
別墅內的花園前,身著藍色西服的冷翎辰雙手插在口袋裏,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那一幕在他的腦海總是揮之不去,那個身子瘦弱的女人竟然毫不畏懼地擋在了女傭前,小手死死地抓住了皮鞭。
鮮紅的血液和白皙的小手形成如此鮮明的對比,讓他想起那一幕時,便覺得心裏有個地方被刺痛了一般。
從小到大,他一直嬌生慣養,他說的話就是命令,別人隻能服從,不能違背。沒有人敢不對他畢恭畢敬,沒有人敢不對他麵帶笑臉。
但是這個女人卻是個完完全全的例外。她三番兩次地觸犯了他的規定,卻又三番兩次地被他寬恕。
教訓那個女傭,本來是為了給夏雨洛一點顏色看看,沒想到卻讓她受到了傷害。那一鞭的力量他可以想象得到,即便是從女傭痛苦的喊叫聲和慘白的臉色上也可以看出,但是那個女人卻奮不顧身地攔住了那一鞭,沒有說一句話。
不知道她的手到底怎麼樣了?這麼瘦弱的身子該如何承擔得了那一鞭?!想到這裏,冷翎辰繃緊了下巴:“真是個麻煩的女人!為什麼要多管閑事?他教訓下人,她插手做什麼!”
冷翎辰正氣氛地站在花園邊,瑞奇從身後走了過來。
“少爺——”瑞奇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給夏小姐拿藥過去了,但是”
隻聽見半截話,冷翎辰立刻不悅地回過頭反問道:“但是什麼?”
“但是夏小姐聽說是您給的藥,不肯用,還一生氣,把藥給摔了。”
瑞奇的話還沒有說完,冷翎辰已經在咬著牙齒不滿地嘀咕了兩句,接著便大步向夏雨洛的房間走去。
看來她是非要讓他親自動手才甘心了。
大手猛地推開夏雨洛的門,剛一走進去就看到被扔在地上的藥,而那個手上受了傷的女人正表情痛苦地坐在床上,另一隻手緊緊捂著手上的手。鮮血從手心中不斷地淌落下來,地上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
冷翎辰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彎腰撿起地上的藥,一步跨到夏雨洛的床邊,有力的大手一把捏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不由分說地抓起她的手開始上藥。
夏雨洛一看到冷翎辰那張臉,心中立刻湧起一股無名怒火。她討厭這個男人,不想讓他靠近自己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