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書記,你在想什麼呢?還留在美麗而寧靜的河邊?還沉浸在剛才的思緒中?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怎麼到那個地方去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了?”月簫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把我拉回到現實中。此刻,我正和月簫在一起,在這個咖啡屋,在聽著黃大煒深沉而淒厲的哀怨和呼喚。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有多少人願意等待?

當懂得珍惜以後回來,

卻不知那份愛會不會還在?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當愛情已經桑田滄海,

是否還有勇氣去愛?

“哦,沒什麼,真的沒有什麼。隻是最近心情不大好,我隻是想安靜一下而已。怎麼,你找我有什麼事?”我慌忙解釋道。

“袁書記,我知道一定有些事讓你煩了,不會是我吧——噢,開個玩笑!”

她真的隻是開玩笑,還是以這種開玩笑的口吻說出來?我便笑了笑,說道:“如果真是因為你,我會不說嗎?隻是工作上那些煩人的事。”

“那希望你盡快從煩惱的事情中擺脫出來。”

“非常感謝。對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

“今天你怎麼這麼客氣啊?難道沒有事就不能找你了嗎?”月簫故作生氣狀。

“能,當然能。不過我知道今天你一定有事。不然你會找到河邊去嗎?什麼事快說吧。”

“看來瞞不過大哥你了。有件事我想請你給我提點意見,因為我確實不知道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給你提供有用的意見。你先說來看吧。”

“那我可說了。”月簫欲言又止。

“說吧,你怎麼這麼吞吞吐吐的?”我不禁疑慮起來。

猶豫了一會兒,月簫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清了清嗓了,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聽《有多少愛可以重來這首歌》嗎?”

“你問這啊?我哪知道?其實,我開始是很不習慣,後來,就習慣了。歌不錯,很有意味。”我回答道。

“那你說,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我吃了一驚。她今晚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來了?突然間,我意識到月簫想說什麼了。這女孩,表麵活潑而樂觀,內心一定隱藏了不少不願告訴別人的秘密。我想一定是一段曾讓她刻骨銘心痛苦不堪的戀情。也許,隻是在我出現在她生活中後,她才得以暫時忘懷,而這可能就是她和我接近的原因。我真的希望給她帶去快樂和幸福。可眼下我能夠嗎?不過,她怎麼今天才向我問起呢?我又該怎麼回答?我斟酌了一下,回答道:“那要看當初他們是怎麼愛,後來又是怎麼分手的。”

聽了我的話,月簫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說。我從沒對別人說過。我也不知道我該不該對你說,可我想到你對我那麼好,一定能理解我。同時,我也非常希望聽到你的意見。”

果然沒有猜錯,我的心不禁沉重起來。可我明白我決不能讓她發現。便說道:“你這麼說我很感激。我不知道能不能幫你什麼,你說吧。”

月簫又沉默了一會兒,開始訴說起來。

“那是大學二年級的時候,我愛上了一位男孩,——非常愛他。可我發現那位男孩似乎對所有女孩都很友好,而且,似乎許多女孩也喜歡他。於是我一直不敢表白自己的感情,一年了,男孩也沒說什麼。這時,有一次班級的野外活動。那天,那位男生有意避開人群和我走在一起,我知道他要和我說什麼,內心又激動又驚慌。不出我所料,男孩表達了對我的喜愛,隻是比較間接。我非常緊張,加上女孩的羞澀,便拒絕了他,可話一說出來,我就特別後悔。此時,我多麼希望男孩有再進一步的言語,甚至有一個動作。然而,我失望了。男孩什麼也沒有說,沒有做就走開了。我感到羞愧難當,以為男孩並不愛我,而我竟暴露了自己的心事,於是惱恨起那男孩來。後來,我們再也沒有說過話。然而,令我奇怪的是,從那以後,男孩竟然也不再和其他女生說笑了。我似乎意識到什麼了。可是,我還能說什麼呢?我希望男孩再主動一回,可竟然沒有等到。不久後,因為爸爸生病我退學了。就這樣,我帶著雙重的失落回了家。心裏總忘不了他。當我複學的時候,本以為可以再見到他,本指望他還會向我表白,可我發現他已經不在班上,而我也不便問別人。畢業時,才聽人說起,我走後,男孩的成績令人不可思議地滑坡,高考前兩個月,他竟然報名參軍去了。至於去哪了,沒有一個同學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