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風有些大,刮的呼呼的,外麵是一片混黑。樓道裏安靜的不得了,這個時間段都睡了。今天外麵刮風,就沒有回學校。
阮憶看了看表,接近淩晨12點了,過幾天要寫論文了,要抓緊時間看書。合住書,深呼吸,閉眼。想起了中午吃飯白雪那個小王八蛋給她講的醫院的鬼故事。努力的轉移注意力,然後想起了很久之前被葉陶苒拉著看的鬼電影,就看了兩眼,控製不住的在腦海徘徊。怕怕的抖了抖,爸爸已經睡著了,她好渴啊。病房裏沒水了。
打開門,腳尖探出去。收回來。阮憶沮喪著臉,樓道裏麵有燈,但是沒人。空無一人啊,而且,靜悄悄的。拿著水杯又走回來。
徘徊到了12點了。阮憶靜默,她還想去衛生間。越是這種時候事越多。樓道似乎有聲音,阮憶揚耳朵聽了聽。嗯,有人。
拿著水杯,麻溜的到門口。沒人?剛剛明明聽到腳步聲了啊。不會是鬼吧,qaq……
顧言述從病房出來,就看到阮憶扒拉著門,一臉驚悚,腦袋探出來左右看了看,然後垂著腦袋準備回去。
顧言述笑了笑,輕輕咳了咳。垂著腦袋的人連忙抬頭,看見自己的一瞬間眼睛都亮了起來。拿著水杯笑眯眯的站在門口。
“好巧哈,顧醫生?”
顧言述心下了然,不動聲色,“大半夜的,準備幹嘛?”
“哦,打個水,病房沒水了。”
“嗯。”說完又含著笑貌似隨意地問了她一句,“一個人不害怕嗎?”
“ 不怕。就這麼近,顧醫生你忙吧。我去打水了。”說什麼也不能在顧言述這裏丟人。
顧言述雙手插兜,分外悠閑的看她慢慢向前移動。她轉頭的一瞬間稍微斂了斂笑容,向前走了幾步,“怎麼了。”
“顧醫生,你不回辦公室嗎?”
“我還要再去個病房。”
“哦哦。”你去病房,我怎麼辦啊!
亮著眼睛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顧醫生,你去哪個病房?”同行一小截也是好的啊。
顧言述側身,意思去身後的病房。阮憶僵了僵嘴角,邁出去的腳步收也不是,走也不是。
為難的不得了,被拍了拍腦袋,顧言述已經走到她身側,拿過她手上的暖壺,像拍小貓腦袋一樣又拍了拍她。“走吧。”
阮憶站在原地,屁顛屁顛跟上。
“這麼晚還不睡?”
“嗯。要趕論文,熬夜看書。”
這個惡劣的醫生一會不會故意嚇她的吧!不是她懷疑,上次半夜11點多在樓道就被他輕手輕腳的嚇過一次。說來也巧,阮憶正要進病房,顧言述剛好從病房出來,輕輕拍了她一下,嚇得她貼近牆根,差點叫出來。
想什麼來什麼。
“阮憶,看你身後。”顧言述停下來,斂眉,故意嚴肅的表情,沉重的看了她一眼。
“顧醫生,你不要嚇我。醫院這麼多人。這招沒用的。” 實際上內心咯噔個不停。
腦海裏是白雪講的鬼故事,都發生在半夜12點……
顧言述看她不上當,走了幾步,他停了下來,淡淡的看著前麵,手隨意的插在兜裏,像是要等待什麼的樣子。
“怎麼了?”
“每天這個時候它們就要出來轉轉,讓它們先走。”
阮憶抖著嗓子,“顧醫生,你在說什麼啊。很嚇人啊。”
“你看不見嗎?這邊走,它們過來了。”說著自己先往邊上讓了幾步,樓道就他們兩個,靜悄悄的,這招太絕了,阮憶快被嚇哭了。
“真的沒人啊……”阮憶縮在顧言述身後,毫無意識的伸手抓住他衣角,委屈巴巴的看了看。身前的人嗤笑了聲,毫不客氣的嘲笑,推了推她腦袋,
“走了。膽小鬼。”
啊,要死了。阮憶快步走過去, 說不上輕的被打了他一掌,打完還凶神惡煞“顧言述,你個黑心的醫生。”
“這麼凶。”顧言述很是無所謂的繼續往前走,躲都不帶躲她的。
“顧醫生,麻溜的,給我帶路。”
這不是還是怕的要死。
“跟上了,小短腿。它們看你害怕,過來找你玩就不好了。”
阮憶被他三言兩語氣的胃疼。
窗外的風似乎刮大了,玻璃前的樹枝晃來晃去,隨時會被掛斷的感覺。
阮憶站在顧言述邊上看他打水。
“這麼怕鬼?”一本正經的語氣。
“沒有啊,也就是被講完鬼故事的晚上半夜12點到2點會害怕。鬼故事裏不都是說這個時間陰氣最重?”
他笑出聲,眼睛亮亮的。“那看來,白天被人講了不少鬼故事。”說完又忍不住嘲笑她,“小時候看電視劇腦補的也不錯。”
阮憶不理他,拿著手裏的水杯去接水。他不說話了,阮憶有些慫。回頭看他,看他麵色如水看著窗外。他不說話了,襯著月色這個氛圍好嚇人。
慢慢的擰瓶蓋,“怎麼了?”
顧言述一手輕鬆的拎著她的暖壺,一手隨意放在衣兜裏,“沒什麼,想起了一個也是大風天的鬼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