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不屑的看著安心看著她的雙眼,繼續諷刺的說道,“你可別這麼看著我,我不是那些蠢男人,為了你活得生不如死,現在又為了你和行屍走肉差不多,安心,你的確是變了,變得越越冷血,越來越冷酷。”
安心連眉眼都未動一下,掀唇淡淡的說道,“說完了嗎?”
安然看到安心的樣子咬了咬牙,這個死女人,就非要逼她說狠話是不是,好!她說!
“雷欲為了變成了什麼樣子?席慕白為了你又變成了什麼樣子?安心,你沒想過嗎?五年了,當初你為什麼沒死呢?你死了不就一切事情都不會發生了嗎?”安然死死的咬著牙,一句一字都像是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一樣,臉色也慢慢的有些蒼白。
“然!!”連雙和舒語臉色變得很難看,齊齊朝安然大吼出聲,雙眼更是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安心的神態。
安心眉眼一動,再一動,最後眼裏竟然緩緩的染上了笑意,很淡、很輕,但是三個人都很清楚的看到了。
“你不用逼我,既然你們那麼喜歡當成被發泄的對象,我可以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們,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安心的聲音很輕,眼裏的笑意很淡,臉色的表情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變化。
“她叫安琪,在意大利的時候我在雷欲的房間看過,照片上的她正在摘花,她身邊那些開耳朵豔麗的花越是凸顯她的清爽和甜美,剛開始我以為她是雷欲曾經的愛人,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其實我見過那個女孩,直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安心的臉色從一開始到說完之後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可是卻在細微之間早已經曆太多的沉痛,她似乎還不知道自己說話了,雙眼有些恍惚的看著前方,似乎在看到一個女孩正向她招手。
她誰也沒有說,她覺得每個人都會有一個秘密,就像她一樣,她愛席慕白也將會成為永遠的秘密,那時候她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那個女孩,她甚至還想過什麼時候她肯定會再看到她的,因為那張照片裏她眼底全是滿滿的愛意,她知道那時候她一定是在看著雷欲。
可是她卻想不到,就在她還沒得及問出她是誰的時候,夜就已經告訴了她那個秘密了。
安然和舒語還有連雙三人的臉色有一開始的震驚到後來的錯愕和不敢置信,不停的轉變著,最後竟然變成了深深的沉重,似乎好像一輩子所有的包袱都背在了身上一樣。
她們從來沒有想過事情居然會是這樣,居然會是這樣!
誰也沒有說話,辦公室裏的空氣卻一點壓迫感也沒有,相反很輕很輕,讓人在呼吸的同時卻覺得好像她們還沒呼吸過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安然先開了口,“心”
可是她一張嘴便覺得喉嚨幹渴得厲害,甚至出口的聲音嘶啞得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安心回眸看向安然,淡淡的笑著,“不用覺得同情我或是心疼我,因為我不需要。”
她什麼也不需要,她需要的隻是能活好一天就是一天,因為連她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崩潰,她甚至真的很吃驚自己居然能承受那麼久。
“心心兒。”舒語叫著叫了二十年的名字,此時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該說什麼呢?說放棄雷欲,還是放棄席慕白?
安心沒有在說什麼,起身走到了辦公桌後麵坐下來繼續看著賬本,她甚至不知道安然她們什麼時候回去的,她知道突然間覺得很累,累得不想說話,累得懶得回家。
安心直接在辦公室附屬的小套間裏睡下了,在眼睛閉上的前幾分鍾,她接到了安逸打來的電話,但是安逸卻什麼也沒說,隻是讓安心好好休息,他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安心聽到安逸這樣說的時候就笑了,嘴角揚起淺淺的笑意,最後就那樣睡死了過去,一直到早上亮光刺痛雙眼的時候她才醒了過來,那時候才八點半。
安心懶得出去,可是又覺得有點餓了,所以就打電話讓小劉給她帶了一份早餐,不過這份早餐安心始終沒來得及吃,因為九點上班時間一到,早餐在安心手裏還沒來得及打開,席慕白便來了。
席慕白的到來再次掀起了安氏企業眾人的討論,不過想起安心的警告,眾人還不至於像以前那樣毫無遮攔和光明正大。
辦公室裏,安心揚眸看著對麵的三個男人,席慕白坐著,他身後還有兩個穿著軍裝的人站得直挺挺的,就連席慕白也是一身挺拔的軍綠色。
安心從容的喝著杯中的咖啡,她不是不想說話,而是她在等著席慕白開口,偏偏他坐在這裏已經至少五分鍾過去了,卻還是沒有說話的跡象。
安心僅僅是挑挑眉,依舊還是不開口詢問,反正要找的東西已經找到了,她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