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你爸會這樣做,那我希望你能盡一個爸爸的責任,他們不適合卷進任何人的隱瞞和設計裏。”安心的臉色冷了下來,語調也冷了下來。
她不奇怪席慕白為什麼不吃驚,她能想到的,席慕白也一定能想到,隻不過這瞬間她卻有點那麼不舒服,既然他知道,那為什麼他卻一點措施也不做,反而任由席戰肆意的利用兩個小家夥。
“爸爸的責任?安心,你不覺得你這句話很可笑嗎?”席慕白失笑的看著安心,眼裏也浮現了和她一樣的冷意。
“可笑?你覺得很可笑嗎?”難不成他覺得自己不是孩子的爸爸嗎?或者是誰他們離婚了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嗬”席慕白輕笑了起來,臉上的諷刺和嘲弄是那麼的明顯。
“安心,你消失了五年,五年後你讓我要履行作為一個爸爸的責任,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
“席慕白!”安心臉色一僵,聲音有些尖銳了起來。
那五年是他們心中永遠的痛,也是永遠的悔恨和遺憾,可是這都不足以讓他用這樣的語氣和想法來解釋五年裏的一切。
也許,誰都沒有錯,錯隻錯在他們為什麼要是自己而已。
安心再次開口,聲音冷靜了不少,可是卻還是有著淡淡的逃避,“小逸和小爽不是一般的小孩,如果讓他們陷進來,到時候事情會一發不可收拾的。”
她在逃避,逃避他口中那五年裏他該有的爸爸權利和業務,她在逃避他眼底深處那明顯的無奈和絲絲的怨恨,她知道,自己有兩個孩子可是自己卻一點也不知情,甚至來不及參與他們的點點滴滴,可是她也沒有不是嗎?兩個孩子也沒有爸媽的陪伴不是嗎?
“所以你在逃避?”席慕白像是看穿了安心的內心一樣,眼裏浮動著微微的精光。
“席慕白!”安心神情一亂,有些心慌的站起身朝辦公桌走去。
“不是隻有你才會怨恨,不是隻有你才會覺得苦和無奈,我同樣在責怪自己,同樣在悔恨自己,同樣在怪上天為什麼隻有不公平,我自己的孩子我卻沒有給他們一個正常的環境,我甚至沒有參與他們的一點一滴。”
“可是有什麼用?責怪和怨恨能換回曾經嗎?責怪和怨恨能讓我們都過得好一點嗎?你不該怨恨我,你該怨恨的是席、安、雷這三個姓,如果你不是叫席慕白,我不是叫安心,如果沒有雷欲,你就不會有什麼該死的怨恨!”
她站在辦公桌後麵的落地窗前,看著眼下的s氏,背影看起來那麼的冷靜自持,可是聲音和身體卻帶著輕輕的顫抖。
她曾經也恨,曾經也怨,可是那又能怎麼樣,能讓所有的事回到過去嗎?能讓小逸和小爽變回她的肚子裏去,然後她在慢慢的陪著他們一起長大嗎?
“那你現在為什麼要和我說什麼責任?安心,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你真的很想讓人掐死你!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自私的女人。”席慕白臉色陰沉,低低的冷聲裏有著輕微的諷刺。
安心身體一僵,感覺到身後被打開關上的門,始終沒有轉身看一眼。
她是自私,所以就因為她想要和他離婚而讓兩個小家夥和他劃清關係,所以她才在他還沒行動之前就先以一個媽咪的身份來要他履行一個爸爸的責任,她讓他變成了一個不負責任的爸爸,讓自己成了一個委屈無能可是卻又充滿母愛的媽咪。
她,的確是很自私啊。
可是席慕白,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不這麼自私,痛苦的是你還是我?
安心靜靜的站在落地窗前,安靜得就像是一尊雕塑一樣,以至於小劉端著咖啡進來又出去,隨後又帶著一個人進來了,她卻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董事長,董事長”小劉輕聲的叫喚著,時不時的還抬眸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身邊的歐陽允一眼。
“董”
“沒事,你先出去吧。”歐陽允揚手打斷了小劉的話,看著安心背影的眼裏有著淡淡的擔憂。
“好。”小劉應聲下去了,關上門的時候看了看眼桌上的咖啡,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董事長現在一定很辛苦吧。
歐陽允靜靜的站在安心的身邊,也跟著俯眸看著腳下高樓聳立、車人如流的s氏,他沒有開口詢問,也沒有出聲打擾安心,隻是靜靜的站在她的身邊,就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尊雕塑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安心還是沒有移開視線,可是卻出了聲,“允,你說一個人太過自私了會不會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