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車技有什麼關係。
韓木木疑惑看去, 卻不料安歌竟詭異地紅了臉, 眼神才對視上她又不自然地挪開, 極像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這麼愛臉紅?印象中她都紅了好幾次臉了。
韓木木懵懂眨眨眼:“不走嗎?”
“走。”安歌當即整理好複雜的心情, 咬了咬腮肉,扯開個笑來:“剛才你上車那表情, 簡直視死如歸。”
話落,她將車開出停車場。
她啥表情?她不就緊張了一小下下?
不過, 她這話倒正好解釋了她憑白無故炫車技的事, 以為她害怕坐她車嘛。
韓木木恍然大悟的同時又琢磨出點不對勁兒來。
安歌似乎對她有點太過關心。
連她上車前啥表情都知道, 連她不明白她為何炫車技也知道。這明顯已經超出正常關心的範圍了。
她注意她做什麼?
韓木木沒自戀到覺得她對安歌有什麼重要的影響值得她如此,索性就將其當成個人習慣, 誰叫安歌情商高, 興許習慣了關注別人。
不過話還得接茬,安歌這麼關心她……她實際關心不過,起碼她氣勢上不能輸太多不是?
韓木木手摸著下巴一臉端詳:“那個嘛~”她嗓音故意掐得又甜又軟。
“我可是你的黑粉, 你要是想害我,我也沒辦法啊。”
安歌蹙了蹙眉, 狐疑扭頭瞥了她一眼, 全身的血液急速往頭頂上湧, 她克製再克製,聲音略嫌低啞:“我怎麼會害你。”
“這誰知道呢。”
韓木木衝她拋了個媚眼:“你看,明知道你可能會害我,我還是上了車呢。”
“我這可是把身家性命都交到你手裏了呀。”她頭頭是道的分析,嚴肅又認真。
安歌重重咳了兩聲。
雖不明白韓木木為何突然開撩, 但她著實沒一點兒免疫力,如今是真要抵擋不住。
趁著直行的空檔,她抬手,解開束成低馬尾的短發,晃了晃腦袋,蓬鬆的短卷發當即擴散開來,遮住耳垂,及泛紅的兩頰。
她正襟危坐,連頭都不敢偏半分,極力平靜地回:“很榮幸。”
……就這反應?
生平頭一次用這種語氣和人說話還被冷待,韓木木莫名有種跳梁小醜的錯覺。
她還以為安歌會有什麼出人意表的舉動。
衝動過後,就剩下後悔了。
她當真是吃飽了沒事幹,瞎坐著幹點啥不好,竟然要去討好安歌。而且,還沒討來好,人家一點反應也沒。
她越想越懊惱,別別扭扭的情緒又上來了。
“我臨場發揮的小劇場還不錯吧?”
“嗯?”安歌轉頭,已經麵色如常,隻眼神稍有些懵懂。啥小劇場?
“誰讓你覺得我視死如歸,我就演給你看咯。為你,視死如歸。”她又拋了個媚眼過來。
安歌情緒著實沒先前那麼泛濫了。
她卻還在問:“我的演技如何?”
恰好碰上紅燈,安歌將車停下。不慌不忙探長手取了張紙巾,揉成豎長條,她上頭攥攥,下頭捏捏,遞過去:“奧斯卡小白人送給你。”
“……”韓木木抿著唇接過了。
一路再無話。
安歌一路琢磨來琢磨去,還真想不明白韓木木這到底是試探還是什麼。
要說她不關心她隻是假裝成溫柔小意的模樣也行,要說她真關心她又傲嬌嘴硬死不承認也說得通。
安歌歎了一口氣,看來她了解得還不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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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木木家安歌來過一次,應著一回生二回熟的理兒,她這回真就像在自家一樣,該幹啥幹啥。
用韓木木的話講,就是完全不把自己當客人。
一般來說,主人和客人之間行為上的差距還是挺大的。畢竟一個主場,一個客場。
可一旁端著盤水果隨時供安歌食用的韓木木儼然成了客人。
本該是客人的安歌正做著擇菜洗菜切菜的活兒,是她主動要求的,她說她好久沒幹過了。一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模樣。
其熱切程度堪比要看演唱會的她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