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木木的話讓安歌怔在原地。
她的性格決定她不會輕易示弱, 尤其是在她麵前。
幾乎是下意識就有了動作, 她身子擋住韓木木的視線, 手虛攬著她背, 微側頭：“溫然，我這邊應該沒什麼事了, 你先回去。”
她可以斷定韓木木的反常是因為溫然。
“啊，好。”溫然立即動身去沙發那兒取包, 邊走邊道：“那安老師您有事再叫我。”
略嫌細弱的聲音在客廳響起：“不留下來吃飯了嗎？”
安歌低頭看向懷裏的人, 她不知何時轉了方向, 麵對著溫然發出邀請，神情略忐忑。
……那啥？她有點懵。
“還是不了吧。”溫然拿起包笑得肆意：“既然安老師沒什麼事那我就不打擾了。”
韓木木手指不自覺揪上安歌的衣擺, 眼神裏寫滿了祈求, 活像是待垂憐的小動物。
她要溫然留下。
安歌瞬間心軟臉熱，不自然地挪開視線，僵硬轉身：“還是吃個飯再走吧。”
溫然笑了兩聲, 正要答應，手機響起來。
拿起一看來電人, 她無奈了：“不是我不想, 是芮芮姐不讓呐。你看我才出來多久, 她都打了幾通電話了。”
話落，她接起電話。口中談的確確實實是工作，還真不是她為躲避什麼才找的借口。
安歌衝韓木木表示她也無可奈何。
韓木木妥協。
“一路小心，再見。”
送別了溫然，韓木木悄悄瞥了眼安歌, 拎起被她遺在地上的袋子，飛快道：“我去廚房。”
那背影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安歌暗自揣摩著韓木木是不是不好意思了。畢竟她剛才又是示弱又是撒嬌的，照平時來說根本不可能。
她這時要是進去，大概會被韓木木轟出來吧。
安歌識相的回房收拾。
隻是她還在疑惑：韓木木和溫然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溫然這妹子她還不太熟，大多數時候隻當助理使，印象中是還挺活潑開朗的一女生。踏實肯幹，頭腦也轉得快。
要說兩人鬧過矛盾……不太現實吧。
就說韓木木這性格，平時看著跟小刺蝟似得亂懟人，一到正經幹架時候，溜得比誰都快。她還不記仇，怎麼吵得起來。
不過，她好像有些害怕溫然，眼神裏莫名還存著幾分愧疚。
安歌將疑慮壓在心底。
她現在的立場，還不適合幹涉韓木木任何過去的事。
飯桌上算是有了初步判斷。
韓木木一直在打聽溫然的事，明裏暗裏，大致意思是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看她表情應該是不想她知道太多事，安歌便揣著明白裝糊塗，隻回答她問的問題。
“當我的助理難道還不算過得好？”
韓木木一愣，旋即笑了：“好像是挺好的。”
她一笑，氣氛就輕鬆許多。安歌見不得那個一臉凝重的韓木木，總覺得這樣才是她。
就該無憂無慮。
韓木木做這頓飯的功夫其實想通了挺多事。
秦玉榮說得對，她確實不該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這件事從本質上講，和她是沒關係的。
影響至深的，大概是那天攬著溫然肩膀寬慰的女生那雙仿佛淬了毒.藥的眼眸。
她是那麼恨她，仿佛她做了多麼十惡不赦的事。
溫然的小聲抽噎仿佛也在提醒著她，是啊，就因為你這句話，我還要承受多大的傷害。
她下意識就站在女孩子的立場，被強．奸這種事，清白已經沒了，卻還要承受來自各方的冷嘲熱諷言語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