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木木趁午休時間通知秦淮下班不用來接她, 理所當然被秦淮拉著逼問了一番昨天的事。
全是關於安歌的。
想起安歌早上送她上班那模樣, 韓木木暗自咬了牙。
早晨算是踩點到的公司, 自然是她送的, 雖然韓木木沒要求,但還是被強拉著上了她的車。
一路到了寫字樓樓下。
眼看著要遲到, 韓木木風風火火拎起包要下車,卻被她扣在副駕駛內, 她傾身而過, 一本正經開始給她講課。
真是講課, 她那模樣像個諄諄善誘的老師。
話裏暗示意味很濃:“木木,距離你上班遲到還有兩分鍾, 而你上樓需要一分半鍾,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韓木木搖頭,並試圖掙紮。
安歌根本就沒使勁,眼看著她佯裝地強力掙紮, 暗哂,不疾不徐開口:“意味著我還能吻你三十秒。”
這回倒是被猛地推開了, 安歌看著她惱羞成怒上樓, 連頭都不帶回。
臨走前她倒評價了一句:“不要臉。”
安歌抬手摸摸滾燙的臉頰, 明明臉還在。
安歌近來的流氓行徑算是徹底惹惱了韓木木,於是韓木木說起話來也就沒太客氣。
韓木木語氣涼涼:“還能是怎麼回事,她死活兒要住在我家唄,趕都趕不走。”
“睡著午覺和我打什麼電話?掛了。”
“……”韓木木氣急敗壞,憤恨開口:“掛就掛!”
秦淮語氣認真了:“說真的表姐, 你和安歌到底怎麼回事。”
“她租我這地兒來了,我倆現在就是室友關係。”韓木木刻意加重了‘室友’二字的語調。
“她幹嘛要住你這兒?”
“你問我我問誰去。”韓木木開始懷疑安歌從一開始就對她預謀不軌,陰差陽錯竟然還讓她住進來了,真是她人生中的敗筆。
於是秦淮換了種問法:“那你怎麼會同意?”
依他看來,就韓木木以往對安歌那嫌棄的態度,能同意這事怕是腦子進了水。可兩人竟意外地相處得很好。
尤其,他想起那天這兩人親密無間的相處模樣,這可不像是死對頭。
“房東都同意了我反對有什麼用,那又不是我的房子。”韓木木冷冷說著風涼話。
“那你搬出來啊!”秦淮十分善解人意的提醒道:“你搬出來。正好,我住進去。”
“你……”韓木木一噎,幾乎是咬著牙問:“你家裏住得好好的,搬出來幹啥?錢多得燒心嗎?”
“室友是安歌耶,能和她住,我做夢都能笑醒,花點錢算什麼。”
韓木木翻了個白眼:“不搬。”
沉默半傾,秦淮冷笑兩聲:“嗬,女人。”
韓木木回以不屑:“嗬,男人。”
“借用姑姑一句話,你要再這麼擰巴下去,遲早有一天能把自己擰巴死。”
“滾蛋。”
“歡迎來到安歌粉絲的世界。”
“……”
韓木木掛斷電話依舊被秦淮的話氣得不行。
如果說一開始還存著私人恩怨不該遷怒到安歌身上的想法,此刻完全消失殆盡了,就該怪她。
下午見麵她絕對不會給她好臉色的。
於是安歌下午來接人時,等到一個氣呼呼臉鼓鼓的韓木木。
她簡直像是遇水發漲了的木頭,膨脹了。
安歌想笑,生生忍住。
將漁夫帽的帽簷往下扒拉,快要遮過眼睛,才朝她伸出手:“挽著我。不然我們這樣走在大街上太突兀了。”
哪有同行相伴之人間隔快一米的。
韓木木加快往前走了兩步:“不挽。”
安歌跟上前,假意掃了眼手機,語氣略謹慎:“保鏢說有可疑人員出沒了,快點。”
下一瞬,手臂就被一隻溫軟的小手拉住,柔若無骨。安歌穿得寬鬆白色半袖,肌膚相貼那刻,不誇張地說,有觸電感。
尤其,她還一臉緊張兮兮地湊近她耳邊說話,恍若氣音:“怎麼辦怎麼辦,我現在該怎麼做?這樣自然嗎?”
安歌將手機放回包裏,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暗自慶幸漁夫帽能將耳朵全遮住,不然怕是要出糗。
怎麼她一靠她近了她就犯這毛病?
這兩天的放浪行為幾乎讓她以為她這毛病已經好了,誰知一秒就打回原形。看來她浪可以,韓木木衝她浪不行。
“再靠近點。”刻意崩著的聲線顯得嚴肅又正經。
韓木木離近兩步,似乎是怕露餡,不給某人好臉色的誓言全拋在腦後,她貼著她說話,態度親昵到不行。
“倩倩,我今天看到席驍勝懟人上熱搜了。”
安歌知她在用最自然的態度和她說話,就像平時和朋友分享八卦一樣,可太久沒被這樣對待,她著實……受寵若驚。
“是、是嗎?”她在公司工作室待了一天,著實沒時間關注微博。
“對啊,據說那人在他微博底下罵他沒啥本事就知道天天買熱搜,吃個沙拉上熱搜,染個頭發上熱搜,然後他就生氣開懟了。”